绝境中的第一战,不仅是生死搏杀,更是道心初铸。
虚空源珠的隐秘,在鲜血与危机中悄然揭开一角。
叶小凡背靠冰冷的石壁,半截矿镐横在身前,耳朵捕捉着洞口处每一丝声响。饿狼粗重的喘息和爪子焦躁刨地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带着一种捕猎者特有的耐心和残忍。
“冷静,必须冷静……”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胸腔里狂跳的心脏。属于李明的那部分灵魂在尖叫着恐惧,但属于矿奴叶小凡的坚韧,以及两者融合后对“生”的极致渴望,占据了上风。他意念一动,尝试沟通丹田内的虚空源珠。
那枚灰扑扑的石珠静静悬浮着,散发着微弱的空间波动。关于其基础运用的信息浮现心头:存取死物,空间稳定,约一立方米。
“一立方米……能做什么?” 叶小凡目光飞速扫过山洞。地面散落着不少石块,大小不一。他锁定一块拳头大小、边缘锋利的石块,集中精神。
“收!”
唰!石块瞬间从原地消失,出现在源珠空间内那片灰蒙蒙的虚空里。
“取!”
石块又出现在他手中。
“果然可以!” 叶小凡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这看似简单的功能,在绝境中或许能产生奇效。他如法炮制,将几块大小适中、形状趁手的石块收进了源珠空间,以备不时之需。
就在这时,“沙沙”声逼近,一颗狰狞的狼头猛地探进了裂缝入口,绿油油的眼睛死死盯住了洞内的叶小凡。裂缝狭窄,狼身无法完全进入,但它张开血盆大口,腥臭的气流扑面而来,试图恐吓猎物。
“畜生,真当小爷是泥捏的?!” 叶小凡把心一横,知道退缩只有死路一条。他右手紧握那半截矿镐,左手悄悄从源珠空间取出一块边缘锐利的石块。
饿狼似乎失去了耐心,前半身猛地向里一窜,利爪朝着叶小凡的面门抓来!
叶小凡一直紧绷的神经瞬间反应,他矮身侧步,险之又险地避开狼爪,同时右手矿镐由下往上,狠狠撩向狼腹相对柔软的部位!
“嗤啦!”
矿镐的尖锋划破了狼皮,带出一溜血花。饿狼吃痛,发出一声愤怒的嚎叫,攻势更猛,疯狂地想要挤进山洞。
狭窄的空间限制了饿狼的扑击,却也让它更加狂暴。叶小凡仗着身形相对瘦小,在方寸之地辗转腾挪,矿镐挥舞,一次次与狼爪、利齿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他身上的伤口被牵动,鲜血浸湿了破烂的衣衫,但求生的意志支撑着他。
“不行,这样耗下去,我先撑不住!” 叶小凡喘着粗气,意识到必须速战速决。他的体力消耗极快,而野兽的耐力远胜于他。
一个冒险的念头闪过。当下一次饿狼探头撕咬时,他故意卖了个破绽,动作慢了一拍。饿狼果然中计,大口猛地咬向他的肩膀!
就是现在!
叶小凡不闪不避,左手早已准备好的石块闪电般塞向狼口!同时,他意念疯狂催动虚空源珠——
“收!”
目标,不是石块,而是饿狼那即将闭合的嘴巴里,最脆弱的东西——舌头!
这无疑是一个极其大胆且冒险的尝试!虚空源珠能否收取活物的一部分?他不知道,但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创造机会的方法!
奇迹发生了!
就在狼口即将闭合咬住他肩膀的瞬间,叶小凡感觉到丹田内虚空源珠微微一颤,一股奇异的力量掠过。那狂暴的饿狼身体猛地一僵,发出一声扭曲变形、痛苦到极致的惨嚎:“嗷——呜呃!!”
一大截猩红的狼舌,竟在它口中凭空消失!鲜血如同喷泉般从狼嘴里涌出!
成功了!虚空源珠竟然真的能强行收取活物的一部分! 虽然仅仅是一小截舌头,并且叶小凡瞬间感到精神一阵剧烈刺痛,仿佛被抽空了大半,但这突如其来的、无法理解的剧痛和恐惧,彻底摧毁了饿狼的斗志。
它发出含糊不清的凄厉哀鸣,如同见了鬼一般,拼命挣扎着退出裂缝,夹着尾巴,头也不回地窜入山林,沿途洒下斑斑血迹。
叶小凡脱力地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浑身都被冷汗和狼血浸透。刚才那一刻的赌博,耗尽了他所有的心力和勇气。他内视丹田,发现虚空源珠似乎黯淡了一丝,而自己则头痛欲裂。
“看来这能力不能乱用,消耗太大了,而且似乎有违天和……” 他心有余悸,同时也对虚空源珠的诡异能力有了更深的忌惮和认知。
危机暂时解除,强烈的疲惫和饥饿感袭来。他挣扎着爬到洞口,用石块和枯枝将裂缝堵得更严实一些,只留出通风的缝隙。然后回到洞内干燥处,开始检查自身。
腿伤肿得厉害,但骨头应该没大碍。其他都是皮外伤,看着吓人,但矿奴出身的身体底子,对这种伤势有着惊人的忍耐力。
他从源珠空间取出之前收集的、相对干净的布条(来自原主破烂的衣物),蘸着洞内石壁上渗出的少许水渍,小心清理伤口。然后,他尝试着按照《虚空衍界诀》入门篇记载的最基础的吐纳法门,调整呼吸,感应天地灵气,同时也希望能借此缓解精神上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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