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是被一阵钝痛和强烈的反胃感弄醒的。
他感觉自己像被塞进滚筒洗衣机里高速旋转了三天三夜,又像是被桑吉尔夫抓在手里当沙包摔打了半个钟头。
全身上下每一块骨头都在发出呻吟,脑袋里更是如同有无数只蜜蜂在开摇滚演唱会。
我不是刚刚还在车上和一个小男孩聊天吗?怎么一转眼就全身疼成这样?总不能是火车撞了吧?我艹不可能啊!这年头火车还能撞?
他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聚焦。
映入眼帘的不是预想中的医院纯白天花板,而是一间……看起来相当舒适,甚至称得上雅致的卧室。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这是……在哪儿?”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牵动了不知哪里的肌肉,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什么?难道自己坐个火车穿越了?怎么穿越的?火车上猝死了?难不成火车被百吨王撞了?不对啊?火车得多少吨啊!这怎么可能撞的动?难不成卡塞尔就是个梦?又回到高三了?那......苏晓樯还会对自己有好感吗.....
“哟,醒啦?你已经变成了女孩了哟~”一个略带戏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什么?不是身穿!是魂穿!
“我不要变成美少女苗床啊!”
路明非尖叫着循声望去,只见晨正靠在门框上,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
他穿着一身干净的休闲服,神态悠闲。
“晨……晨学长?”路明非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们……这是在哪?列车呢?总不能撞了?”
“嗯,撞了,而且是直接撞烂了,现在你没有反悔机会了,除非坐直升机离开,不过直升机被人征用了,所以等着上课吧。”
晨点点头,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早饭吃了面包”,“而且撞得比上次我入学时还狠一点。不过放心,这里是卡塞尔学院的医务室……的单人休息间。装备部那帮疯子虽然思路清奇,但他们搞出来的缓冲垫效果意外的不错,至少保住了我们几条小命。”
他走进来,把手中的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喏,热牛奶,加了点蜂蜜,对恢复有好处。你只是有些轻微脑震荡和肌肉拉伤,外加一点惊吓过度。”
“古德里安教授比你惨点,断了两根肋骨,芬格尔那家伙皮糙肉厚,就是落地姿势不太优美,扭了腰,现在正趴在隔壁哎哟喂地哼哼呢。”
路明非接过牛奶,温暖的触感让他稍微舒服了一点。
他努力回忆着失去意识前的最后画面——疯狂加速的列车,破碎的车窗,晨快成一道残影的动作,还有……被扔出车窗时那强烈的失重感和扑面而来的风压。
“所以……我们真的是被学长你……扔出来的?”路明非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不然呢?”晨挑了挑眉,“难道等装备部那些家伙用他们号称能‘保证全尸’的方案?相信我,被扔出来绝对是最优选择。”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就是可惜了那辆列车,又是一笔巨额维修费。我怀疑这车是不是真跟我八字犯冲。”
路明非小口喝着牛奶,甜腻温热的口感稍微压下了胃里的翻江倒海。
额,不得不说,学长的品味有那么一点....独特....这牛奶感觉比炼乳还甜....
他环顾四周,这间休息室环境相当不错,甚至还有独立的卫浴。
“我们……算是正式入学了吗?”他犹豫了一下,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当然。”晨肯定道,“虽然入学方式‘特别’了点,但流程已经走完了。等你休息好,就能正式领取你的宿舍钥匙和学生证。哦,对了,”他像是想起什么,补充道,“你的行李诺玛已经派人从列车残骸里找出来了,大部分完好无损,就是你的PSP屏幕好像裂了条缝。”
路明非:“……” 他开始怀疑自己来卡塞尔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别那副表情,”晨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笑了笑,“卡塞尔学院就是这样,刺激是日常,活着是幸运。习惯就好。而且,”他意味深长地看着路明非,“作为S级,你未来的‘刺激’生活,这才刚刚拉开序幕呢。”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似乎还夹杂着芬格尔杀猪般的惨叫和某个兴奋的声音:“快!按住他!让我试试这个新研发的骨骼愈合喷雾!保证三秒起效,就是可能会有点痒……哈哈哈哈!”
晨无奈地叹了口气,对路明非说:“看吧,这就是你的大学生活。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看看那边又在上演什么人间惨剧。”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路明非靠在柔软的枕头上,听着门外隐约传来的吵闹声,感受着身体的酸痛,看着窗外陌生的、属于卡塞尔学院的天空,心情复杂难言。
衰小孩的平凡人生似乎真的结束了。
而一条充满未知、危险……以及一群神经病前辈的道路,正无比真实地在他脚下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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