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歇根湖在午后的阳光下波光粼粼,像撒下了一片碎金。
三人坐在湖畔的长椅上,画面带着一种奇特的和谐与别扭。
默颜专心致志地对付着一个夹满了香肠和酸黄瓜的巨型热狗,吃得腮帮子鼓鼓,酱汁都快沾到鼻尖。
“其实没必要专门跑出来吧?酒店那边不是还能定制餐点吗?”
晨将一杯冒着袅袅白气的热拿铁递给酒德麻衣,自己则拿着一杯加了足足三泵糖浆的冰美式。
“那你刚才为什么第一个冲出房间,跑得比谁都快?有本事你回去先在那沙发上坐十分钟啊?”
酒德麻衣接过咖啡,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语气里的怨念还没完全消散。
“此一时彼一时嘛,”晨笑了笑,带着点无赖的坦然,在长椅的另一端坐下,与酒德麻衣之间隔着一个正在努力干饭的默颜,“不同的语境,当然要采取不同的应对策略。”
此刻的三人,远远看去,竟有点像一家三口——闹着别扭的父母,和一个眼里只有食物的女儿。
“直接说吧,找我什么事?”晨收敛了玩笑的神色,目光投向湖面,开门见山,“路明非?康斯坦丁的‘茧’?还是青铜城的事?”
“这么明显就被你猜中了?”酒德麻衣挑眉。
“以你们的信息网络和行事风格,主动找我,大概率就这三件事。而且,后两者的可能性最高。”晨分析道,语气笃定。
“呵,我们新任的S级就这么没有排面,不值得专门为你设局聊聊?”酒德麻衣啜了一口咖啡,带着点调侃。
“路明非?”晨摇了摇头,“要不是我能隐约感知到他体内那丝被刻意隐藏、却依旧独特的龙血波动,我几乎要把他当成一个误入此地的普通人了。”
他话锋一转,眼神锐利地看向酒德麻衣,“倒是之前自由一日,那几个混进学院、装备精良的猎人,是你们的手笔吧?”
“不错,是我们的人。”酒德麻衣大方承认。
“你们就不怕玩脱了,搞出人命?”晨的语气带着一丝质问,“我现在的状态,可没法保证能在那种混乱场面下,精准地救下每一个可能被波及的无辜者。”
“大哥,你跟我开玩笑呢?”酒德麻衣一脸“你逗我”的表情,“你一个龙王,就算站着不动,光是领域本能反应也足够保下那些学生了。你可是有过眨眼功夫就从食堂闪现到后山,把你那受到暗杀的宝贝妹妹抱着去医疗部的记录!跟我这儿吹牛不打草稿?”
晨没有立刻反驳,只是沉默地,缓缓卷起了自己左臂的袖子。
在酒德麻衣和好奇抬起头的默颜注视下,他手臂的皮肤下开始浮现出细密的、闪烁着暗金色光泽的龙鳞,肌肉线条也变得更加非人般虬结。
然而,这龙化的过程极其诡异地在覆盖了大约一半手臂时,硬生生停滞了。
鳞片的边缘参差不齐,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阻断。
更令人心惊的是,那些未能被鳞片覆盖的皮肤表面,开始渗出细密的血珠,很快就将半条手臂染红,而龙化的部分则青筋暴起,微微颤抖,显然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痛苦。
“干嘛?突然秀肌肉?姐姐我可不喜欢你这种半成品.....”酒德麻衣起初还想吐槽,但话说到一半,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脸上的戏谑被凝重取代。
她紧紧盯着那条处于随时会崩溃的手臂。
晨额角渗出汗珠,他深吸一口气,强行解除了龙化状态,手臂迅速恢复了原状,只留下那些尚未干涸的血迹证明着刚才的异常。
他扯过几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血迹。
“就在不久前,又有两位‘存在’将目光投向了这里。”晨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疲惫和恼怒,“我被某个坑爹的混蛋临时‘沉默’了。现在这状态,顶多能欺负一下不近身的耶梦加得那种容易被秀的家伙。所以,如果你们有关于教团或者其他类似邪教徒的消息,告诉我一下,我得想办法.....回两口血。”
“真的?!”酒德麻衣愣住了,这个消息显然超出了她的预料。
她了解晨的性格,他虽然喜欢整活和吐槽,但在正事上从不信口开河。
“我骗你干嘛?”晨抬起眼皮,眼神里是全然的坦诚,甚至带着点不爽,“我顶多搞点小动作,坑一坑那些想搞我的神,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在这种关乎实力的事情上故意撒谎?”
他说着,打开冰美式的盖子,灌了一大口,然后嚼着里面的冰块,发出“嘎嘣”的声响,像是在发泄。
“那言灵呢?你的龙王权能还在吗?不会被学院的‘戒律’影响了吧?”酒德麻衣追问,这关系到后续计划的可行性。
“我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晨翻了个白眼,像是在看一个无知的小朋友,“我现在只是‘完整形态’的力量被限制了,施展不开。维持正常形态屁事没有,战斗力依然不低。用你听得懂的话,我从完整的龙王变成不完整状态了,虽然只是限时的,但也很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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