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苏柒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形的天平上。一端是她自身的灵力、潜力、乃至对循环规则的理解,另一端则是那块石碑代表的、未知的“投资回报”。她在被强制性地“估值”!
危机亦是转机!
苏柒强忍着灵力被抽取的虚弱与不适,集中全部精神,不再抗拒,反而主动将自己对“循环之契”的理解、将翠微谷中秩序薪火对抗逆循环的感悟、甚至将她与贾行那份超越寻常债务的羁绊,都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作为自己“潜力”的证明!
“看吧!这就是我的‘价值’!不是单一的灵力,而是引领变革的‘可能性’!”她在心中呐喊。
那石碑的光芒剧烈闪烁起来,似乎在进行着极其复杂的计算。抽取灵力的速度开始减缓,那股评估的意念中,冰冷的算计逐渐减少,多出了一丝……好奇与权衡。
终于,在苏柒几乎要油尽灯枯之前,石碑的吸力戛然而止。
一道微弱但清晰的、混合着古老与新生气息的意念,传入苏柒识海,也隐约被钱多多和吴清风感知到:
“投资标的……评估通过。潜力评级:未知(高成长性)。”
“临时契约成立。甲方(石碑/契约之灵)提供‘风险规则解析’支持;乙方(苏柒)需以自身‘道途成长’及推动‘良性循环’之成果,作为‘投资回报’。”
“警告:若乙方‘成长’不及预期,或偏离‘良性循环’之旨,甲方有权……收回投资,并收取‘违约利息’。”
话音落下,那块石碑的光芒渐渐内敛,最终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了苏柒的眉心,在她识海中形成一个微小的、不断进行着风险与收益计算的契约符文。
苏柒虚脱般倒下,被王铁柱扶住,但她的眼中却充满了震撼与明悟。她感觉到,自己对于“风险”、“契约”、“投资”这些概念,有了前所未有的深刻理解。
“成功了……吗?”钱多多紧张地问道。
苏柒虚弱地点点头,又摇摇头:“它……住进我脑子里了。像是一个……时刻在评估我价值的‘风险投资股东’。”
吴清风看着这一幕,神情复杂。收服(或者说合作)了一个古老的“契约之灵”,无疑是巨大的收获,但这份“投资”背后的风险,也同样巨大。
就在这时,那名之前来报信的刑律峰执事再次匆匆赶来,脸色比上次更加难看:
“长老!诸位师兄师姐!刚收到外派弟子传回的消息!不仅是赤炎宗,周边数个与我们有着资源往来、处于循环网络边缘的宗门和坊市,都开始出现类似的、利用规则漏洞的契约纠纷!而且……手法更加隐蔽刁钻!”
“另外,”执事的声音带着一丝恐惧,“据几个侥幸逃脱的商队成员说,他们在荒野中,看到了……身披星算阁服饰,但眼神空洞、行动僵硬的修士,在……在布置某种类似翠微谷祭坛的东西!”
星算阁弟子?!
众人心中剧震!天衡院的渗透,竟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连星算阁内部都可能出现了问题?还是说,那根本就是伪装?
局势,正在以超乎想象的速度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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