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噗嗤!
那只刚刚卷住飞虫、还没来得及合上嘴的壁虎,整个躯干猛然爆开一团细碎的血雾与内脏碎末!
那支燧石箭镞狠狠弹飞出去,燧石箭镞将破碎的残骸死死地钉在岩壁之上!
石面上,只余下不断蔓延开来的、粘稠而刺目的褐色血迹和肉沫。
快!太狠!
林奕缓缓垂下了持弓的左臂。
弓弦还在微微颤抖,嗡嗡余音钻入耳膜。他盯着那支尾羽犹在颤动的箭矢,目测它贯穿的目标硬度,以及那惨烈的一击必杀威力。
“纯臂力开弓,燧石箭头,大概…五十的穿透力?”
他喃喃自语,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估算着如果这箭头是冰冷的精铁所铸…他眼神锐利起来,“那足以破百!真正的破甲杀器!”
炽热的阳光下,一滴壁虎的血顺着被洞穿的岩石缝隙艰难地流淌下来,还未触及烧焦的土地,就被恐怖的蒸发力量抽干成一丝淡到看不见的血气,最终消失无踪。
石缝内,林奕收弓而立。
弓身冷却的木头贴着他的掌心,那点冰凉转瞬即逝。
他目光低垂,落在手中粗砺的木弓上,如同抚过一件传世的神兵,指尖擦过弓弦上那细微的震颤。
耳中,箭矢撕开血肉骨渣的闷响与弓弦低沉的嗡鸣交织,仍未散去。
弓臂的每一道木质纹理都被手指反复确认过紧绷,那深嵌其中的草绳依旧沉静有力,如同他此刻缓慢平息的脉搏。
石缝外,壁虎的残尸被钉在滚烫岩石上,那点猩红痕迹宛如一颗绝望干瘪的烙印。
一滴浑浊的、混杂着内脏碎末的血珠,终于挣脱了石缝的拉扯,摇摇下坠。
它只在灼热的空气里留下了一道极淡的红痕,便如同坠入火焰的朝露,嗤的一声,连最后一丝血腥气都被灼得烟消云散。
一百二十点生存点数沉甸甸地躺在手册的数据流深处。
这些是足够让他进入铁器时代解锁铁器时代的蓝图。
只不过现在庇护所的围墙还是没有做,不符合条件。
所有得到了下午,温度下降了之后才能建石墙。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气流触碰到手中木弓冰凉的弧度,竟也带上了一丝灼人的热度。
外面那熔金般的景象,如同巨兽喘息时喷吐的烈焰。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焚烧肺腑的重量。
脚步无声挪动,身体贴近石缝边缘。
庇护所的凉意是短暂的幻觉,他侧脸暴露在外界的空气中,只一瞬,皮肤便被燎烫得刺痛,如同被无形的针芒密集刺入。
庇护所的阴凉终究是虚假的屏障。
外面那熔金般翻腾扭曲的空气才是一切的主宰。
他的脸微微侧向石缝口,仅仅让皮肤暴露在那一线热浪中,一股尖锐的灼烫立刻刺入皮肤,仿佛无形有质的针芒在密集攒射。
很好。
林奕慢慢退后一步,彻底隐入山洞阴影之中。
身体重新靠回冰冷的岩壁,脊背被那刺骨的寒意激得微微一凛。
温度的对撞如此清晰地在每一寸皮肤、每一根神经末梢上刻下鲜明的界限。
外面是熔炉炼狱,这里……暂时是方寸孤岛。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自己沉稳的呼吸声,规律地起伏,是此刻唯一的生命奏鸣。
指腹无意识地摩挲过弓臂上一个细微的木质结节,粗糙的触感带来一种真实的确定感。
木弓平放在膝头,箭矢在身边码放整齐,燧石箭簇边缘泛着冷酷的幽光。
他闭上眼。并非松懈,而是让眼底滚烫的杀戮与洞察瞬间彻底冷却。
脑海中,壁虎被洞穿的轨迹,燧石箭头撕裂滚烫空气的凝练锐劲,那箭矢刺入岩壁时发出的沉闷“咚”响,一切细节如同精密的齿轮,重新在思维的底盘上严丝合缝地转动复盘。
下一次,要更快,更准,更强。
意识下沉,打开那本烙印般悬浮于脑海中的黑色硬皮手册。
手指无声划过光屏,直接点向代表【终嫣黎廷】的星辰徽章。
视野被公会内部简洁的界面取代。
他略过频道里偶尔闪过的零星汇报或求助信息,目光如冰冷的探针,精准地刺向公会里共享空间的物资储备。
很快,一个闪着金属冷灰色光芒的跳了出来,旁边清晰地标注着:“精铁矿石*5,贡献者:刘君。”
林奕的视线在那个精铁矿上停顿片刻,目光再次扫向频道——楚梦瑶和雨小舒的私信头像旁边。
他发送出去的那两壶清源山泉图标已经化为已接收的绿色勾号。
信息简洁明了:“山泉收讫,谢廷主大大![香蕉x2]”。
庇护所内,重新恢复了近乎绝对的寂静。
唯有那石缝之外,灼热空气无声翻滚卷涌的巨大压迫感,如同一头盘踞在入口的火焰凶兽,它每一次无声的“呼吸”,都让庇护所内那稀薄的凉意微微颤抖,提醒着这份方寸之地是何等的脆弱。
林奕眯起眼,汗水划过紧绷的下颌,浸入破旧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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