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电梯轿厢的顶部,通风口盖板已经被掀开。
一道黑影从天而降。
寒光一闪。
黑刀出鞘。
张铭如同苍鹰搏兔,落入人群。
“晚安,各位。”
杀戮,开始了。
这一夜,香江的台风,刮得格外猛烈。
而在龙腾大厦的顶楼,一场比台风更狂暴的血雨腥风,正在上演。
电梯轿厢内,硝烟弥漫,刺鼻的火药味混合着灼热的金属气息,呛得人睁不开眼。
那把被打成筛子的琴盒孤零零地立在中央,像是一座嘲讽的墓碑。
“换弹!快换弹!”
陈律师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在走廊里回荡。他虽然不懂枪战,但本能告诉他,一旦火力压制停止,那个从天而降的煞星就会把他们全部撕碎。
然而,太晚了。
就在枪声停歇的那一秒真空期,一道黑影如同猎食的苍鹰,从轿厢顶部的通风口无声坠落。
落地,屈膝,卸力。
张铭手中的黑刀没有丝毫停顿,借着下坠的势能,刀背狠狠砸在离电梯门最近的一名枪手的锁骨上。
“咔嚓!”
骨裂声清脆得让人牙酸。那名枪手连惨叫都没发出来,整个人就像一摊烂泥般瘫软下去。
剩下的七名枪手大惊失色,慌乱中想要调转枪口。但在这种贴身肉搏的距离下,长枪就是烧火棍,不仅施展不开,反而成了累赘。
张铭没有给他们任何机会。
他侧身滑步,像一条滑腻的游鱼钻进人群缝隙。黑刀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不再是单纯的劈砍,而是变成了肢体的延伸。
刀柄撞击太阳穴,刀背敲击手腕,刀鞘横扫膝盖。
“砰!砰!啊——!”
狭窄的电梯厅瞬间变成了修罗场。
张铭的动作简洁、狠辣,没有任何多余的花哨。这是“孤狼”在无数次生死边缘磨砺出的杀人技,也是《听风刀》里卢风那套“听劲”功夫的现实版。
不到二十秒。
电梯厅里只剩下张铭一个人站着。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哀嚎的枪手,手中的自动步枪散落一地。
张铭微微喘息,胸口剧烈起伏。左手缠着的创可贴已经崩开,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毯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梅花。
他抬起头,目光穿过走廊,锁定在尽头那扇厚重的红木大门上。
陈律师正哆哆嗦嗦地试图关门,看到张铭那双冰冷的眼睛,吓得手一抖,钥匙掉在地上。他顾不得捡,连滚带爬地冲进办公室,死死抵住大门。
张铭提着刀,一步步走过去。
他的脚步很轻,但在死寂的顶楼,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陈律师的心跳上。
“咚。”
张铭停在门前,没有踹门,而是礼貌地敲了敲。
“龙爷,客人都到了,不开门迎一下吗?”
门内一片死寂。
片刻后,扩音器里传来了龙啸天阴沉的声音:“进来。门没锁。”
张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鸿门宴。
他伸手推开大门。
这是一间极尽奢华的办公室,足有两百平米。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维多利亚港狂暴的雨夜。台风“山竹”正在登陆,狂风裹挟着暴雨撞击着防弹玻璃,发出令人心悸的轰鸣。
龙啸天坐在那张巨大的紫檀木办公桌后,手里依旧盘着那两颗核桃。只是动作比视频里僵硬了许多。
陈律师躲在沙发后面,手里握着一把袖珍手枪,枪口颤抖着指着张铭。
而在房间的阴影角落里,站着一个身材瘦削的男人。他穿着一身紧身夜行衣,脸上戴着一张白色的京剧脸谱面具——勾魂无常。
鬼影。
那个让无数香江富豪闻风丧胆的顶尖杀手。
张铭走进房间,反手关上门,将外面的血腥隔绝。
“龙爷好兴致,台风天还加班。”张铭把黑刀随意地往肩上一扛,径直走到酒柜前,单手开了一瓶威士忌,仰头灌了一口。
辛辣的酒液入喉,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
“年轻人,胆子不小。”龙啸天停下手中的核桃,目光阴鸷,“你以为打倒了外面那些废物,就能活着走出这扇门?”
“能不能走出去,不是你说了算。”张铭放下酒瓶,目光越过龙啸天,落在角落里的鬼影身上,“是那位说了算吧?”
鬼影没有说话,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像是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但张铭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是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五千万美金。”龙啸天伸出五根手指,“鬼影,杀了他,这笔钱就是你的。另外,我再加一成龙腾集团的干股。”
重赏。
鬼影终于动了。
没有任何预兆,他的身影在灯光下晃了一下,瞬间消失在原地。
快!
比之前的雨衣人还要快上一倍!
张铭瞳孔骤缩,本能地举刀格挡。
“当!”
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声炸响。
张铭只觉得虎口巨震,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得向后滑行了三米,皮鞋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犁出两道深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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