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已经过了将近一月,江离还是上午学琴,下午按摩,傍晚打听醉翁楼位置,一月时间已经差不多知道了位置,只是一直没时间去,而魏文杰则一门心思看书,为过几天的考试做准备。
今日是放榜的时间,夜晚,魏文杰快要跳了起来,语气显得轻快:“洛兄,中了!我考中了!”“真的?看来功夫不费有心人,离丞相又近了一步呀。”洛江离也由衷地为魏文杰感到高兴,等魏文杰当上官,说不定还能帮自己一把。
“洛兄,你琴学得怎么样了?”魏文杰关切地问。“基础指法已经学得差不多了,过几天师傅就开始教我弹曲子了。”洛江离笑笑。心里却想着,我指法已经基本掌握了,过几天跟师傅请个假,得去醉翁楼一趟,萧燕返,希望你还在。
醉翁楼是玄雾国最大的酒馆之一,有足足三层高,三教九流在此处汇聚,楼上还隐隐约约听到歌姬的声音,酒客熙熙攘攘。
江离拄着盲杖,听到的先是店小二的声音:“这位客官,里面请,您是想在楼下大堂坐,还是上二楼雅间,或是去三楼阁子?”
江离拉住店小二,偷偷地拿出5珠塞给他,在他耳边说道:“你认识萧燕返吗?他今天是不是在这里?带我去找他。”
店小二利索地将钱塞入口袋,眯起眼睛笑道:“来,这位客官这里请。”旋即又转为严肃,在江离身边轻声说:“在是在的,但是跟他做生意你得带够钱。”江离点点头。
店小二将江离引到一楼大堂靠角落的一张桌子前,喊道:“客官要坐这里吗?”接着轻声说道:“你往前五步,有把凳子,坐下,听到两声咳嗽声,就问,‘赤阙的商队又带了什么好东西’。”店小二说完便离开了,“客官慢坐。”
江离向前走了五步,盲杖碰到了椅子,拉着坐了下来。正是正堂里靠窗最角落的位置。闻到了一阵酒味。
“咳咳。”江离面前的男人相貌普通,眼睛细长,眼尾下垂,左眼下方还有道浅浅的竖疤,塌鼻梁,嘴唇不厚,唇角显得有点干裂,此时喝了一大口茶,压下去了喉咙里的酒味。看到江离来了,便把茶碗递给他,咳嗽了两声。
江离听到茶杯放到桌上“砰”的一声,摸索着拿起茶杯,打开杯盖,也细细抿了一口,点点头:“好茶。”
放下茶杯,问道:“是萧兄吧,赤阙的商队又带了什么好东西?”
萧燕返定睛一瞧,这不是琴馆里陈师傅的徒弟吗?他怎么来了?萧燕返皱了皱眉头,指尖摩挲着茶盏沿,嘴角微微抽动,定了定神,停下手中的动作,客套地问道:
“嗯,今天来了个新面孔。该怎么称呼?”江离听声音,萧燕返应该有30岁左右了,显得十分老成周到。
“洛江离。幸会。”江离答道。
“洛兄弟,你想打听什么?”萧燕返靠在椅背上,左手仍旧摩挲着茶盏,右手手指敲了敲桌子。
洛江离双手放在桌面,正了正身子,接着身子往前倾了倾,小声说道“萧兄,不知你是否知道神侍的下场?如果神侍提前死亡会怎么处理?”江离的心砰砰直跳,但换来的却是一阵沉默,连萧燕返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也没了。“萧兄,所需资费,洛某愿偿。”江离见对方没反应,略带着急地说道。
可殊不知,此时萧燕返左手僵在杯盏边沿,右手死死抓着桌沿,嘴角微微发抖,只是略微张了张嘴,一丝泪光从眼角闪过——
“阿妹,大哥护送商队顺便去搞点情报,等大哥做完这一单便在咱们都城买一套房子,把你接过去享受几天,再给你找个好人家。”萧燕返临走前握着妹妹的手微笑着说道。
“好,阿哥,我等你,咱们小时候被人欺负这么久,现在终于扬眉吐气,能过上好日子了。现在咱们村子可没有人敢瞧不起我们了,阿哥真厉害。”萧燕返妹妹露出两颗虎牙,握着他的手痴痴地笑着。
……………
“阿妹!你在哪?”萧燕返回到家,看着空无一人的房子,大吼道。手上还攥着刚拿到的房契。
“是燕返啊。”邻居婆婆看到他回来,说道:“,当时村长来时你妹妹死活不去当什么神侍,后来被一个穿黑袍的人带走了,说是侍奉那个叫什么苍神。”
萧燕返松开拿着房契的手,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对着天空大吼:“我要你们死!要你们死啊!”
……………
后来,萧燕返便回到都城,早晨借在琴馆弹奏“西风吟”的机会打听更多情报,其他时间便借酒消愁——他想复仇,可一个人的抗争,是多么无力!直到现在,遇到了江离。
萧燕返摇了摇头,压低了嗓音,略带沙哑地说道:“来,我们换个地方说话。”萧燕返起身,将江离带到了二楼靠窗的格间——四周都没有什么人,萧燕返又环顾了一圈,确认没人后,先是问道:“你是想买,还是用情报换?”江离想了想,觉得自己没什么情报,便开口道:“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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