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张有国躺在病床上,看着自己被打上石膏、高高吊起的双腿,发出了绝望的哀嚎。
这嚎叫,三分是肉体的疼痛,七分是心灵的崩溃!
他正值壮年啊!是家里挣钱的顶梁柱!
这腿一断,别说推着轮椅去厂里操作机床了,就是上下筒子楼那陡峭的楼梯,都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难道以后上下班要靠人背?
想想那个画面,张有国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提前看到了终点。
“我的工作…我的腿啊…完了,全完了…”他哭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仿佛一朵在风雨中凋零的老白莲。
与此同时,筒子楼里,警察同志终于赶到了案发现场。
几位穿着制服的身影一出现,立刻引起了更大的围观,邻居们恨不得人手一把瓜子,前排围观。
李莉强忍着没去医院,就守在家里,眼巴巴地等着警察,指望能把她的命根子——那些钱财和首饰找回来。
她一把抓住警察同志的手,哭得稀里哗啦:“警察同志!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家里被搬空了啊!
连颗米都没给我们留啊!这是要逼死我们全家啊!”
一位老练的警察安抚住情绪激动的李莉,开始按流程办案:“同志,别急,慢慢说。
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动静?或者看到什么陌生人?”
李莉、张婷婷、张继业,包括舅舅李超杰,都努力回忆,却集体卡壳——异常动静?
没有啊!睡得死沉死沉的!陌生人?更没看见!
经验丰富的警察同志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他仔细检查了门窗,没有强行破坏的痕迹。
再结合这一家人集体睡过头、对昨晚之事毫无印象的情况,他得出了一个初步结论:
“根据现场情况和你们的描述,我们初步判断,你们很可能在昨晚不知情的情况下,吸入了某种具有迷晕效果的药物或气体。
嫌疑人应该是在你们失去意识后实施的盗窃,而且从搬空这么多物品来看,很可能不止一人作案,作案时间大概在深夜。”
(系统出品的迷药,那是跨维度的科技,这个时代的检测手段想查出来?门都没有!)
警察同志继续分析:“嫌疑人目标明确,手法…呃,比较彻底。你们仔细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跟谁有过经济纠纷?”
李莉一听,立刻开始指天发誓,把自己塑造成一朵纯洁无瑕的白莲花,绝口不提自己可能做的亏心事。
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明溪,耳朵竖得老高,听着警察的分析,内心给这位同志点了个赞:推理得八九不离十嘛!就是人数猜错了,姑奶奶我一个人顶一个团伙!
警察做完笔录,又仔细勘察了现场(虽然也没什么可勘察的了,毕竟能搬走的都被明溪搬走了),表示会尽力调查,但同时也暗示,这种无头案,破获难度很大,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听到警察同志那句难度很大,李莉感觉眼前一黑,天旋地转,她的钱!她的命根子!
难道就这么人间蒸发了?她强撑着发软的双腿,心里把那不知名的小贼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而角落里的明溪,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已经开始默默倒计时,期待下乡积极分子通知书这份大礼送达的时刻。
张家的福气,果然还在后头呢!
虽然家被抄了,但日子还得过。
张有国还躺在医院里等着钱救命呢(至少医药费得交)。李莉只能强打起精神,硬着头皮去了张有国的厂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家里的惨状,好不容易才预支到了一部分工资,先把医院的窟窿堵上。
接着,她指挥一双儿女:“继业!婷婷!你俩赶紧去买点吃的回来!米面都没了,总不能喝西北风!”语气那叫一个焦躁。
张继业和张婷婷也是面面相觑,他们长这么大,什么时候为柴米油盐发过愁?
此刻也只能拿着妈妈塞过来的、从预支工资里抠出来的那点钱和票,茫然地往供销社走去。
临走前,李莉看到角落里呆立的明溪,那股邪火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她叉着腰,颐指气使地吼道:“你个死丫头还愣着干什么?!家里乱成这样没看见啊?赶紧给我收拾干净!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跟你那个死鬼妈一样是个没用的东西!”
年仅七岁的张继宗被这一连串变故吓得早就嚎啕大哭过好几轮,此刻正抽抽噎噎地呜咽着,小脸上挂满了泪珠,可怜巴巴地望着李莉,渴望得到安慰。
可惜,此刻的李莉心态早已兵临崩溃,自己都顾不过来了,哪还有心情扮演慈母?
她不耐烦地挥挥手:“哭哭哭!就知道哭!一边待着去!”
明溪冷眼看着这个被养歪了的弟弟,内心毫无波澜。
她直接无视了这小屁孩,转身拿起扫帚,开始认真地打扫卫生——主要是把一些不明显但膈应人的垃圾,比如瓜子壳、灰尘,全都扫到李莉他们房间的门口角落里。
就在张继业兄妹俩出门买饭、明溪假装收拾的功夫,惊魂未定的李莉带着孩子总算在医院凑齐了。
只可惜张有国还在昏睡。自从得知自己腿断了、后半辈子可能得和轮椅作伴,他情绪崩溃大闹了一场,最后是麻醉药效上来才勉强睡过去。
而李莉的哥哥早就趁乱溜了——主要怕妹妹开口向娘家借钱,走的那叫一个果断。
当医生明确告知张有国双腿无法恢复、以后站不起来了之后,李莉母子三人的表情都变得有点微妙,各怀心思。
张继业皱着眉头,率先打破沉默:“妈,你说这到底是谁干的?也太绝了吧!哪有小偷偷得这么干净的?连咸菜坛子都不放过!”
张婷婷也带着哭腔附和:“我的新头绳,还有好不容易攒的几块钱全没了!这哪是普通小偷,这分明是跟我们有大仇啊!”
李莉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咬牙切齿:“肯定是得罪人了!精准报复!不然怎么解释?你们爸在厂里是不是跟谁结过梁子?挡了谁的路?”
是啊,家里虽然被搬空,但只有张有国的腿被打断了,这针对性也太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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