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中心的物证室里,紫外线灯泛着冷白的光。张亦萍戴着乳胶手套,将周德海的外套平铺在检验台上,外套布料粗糙,多处沾着褐色污渍,边缘还挂着几根干枯的水草。
“张姐,你看这里。” 池二拿着放大镜凑近外套下摆,“有块布料颜色不一样,像是被什么东西勾破后修补过,而且修补的线迹很粗糙,不像是专业裁缝做的。”
张亦萍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块修补的布料颜色比外套本身深一些,线迹歪歪扭扭,针脚间距也不均匀。她用镊子轻轻挑起线头,放在显微镜下观察:“线是普通的棉线,但上面沾着一点暗红色的物质,可能是血迹,取样送检。另外,检查外套口袋里有没有残留的物品,哪怕是细小的碎屑也别放过。”
池二点点头,小心翼翼地翻查外套口袋,突然从内侧口袋里摸出一小片折叠的纸片,纸片已经受潮变软,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张姐,这里有张纸片!”
张亦萍立刻拿来滤纸,将纸片放在滤纸上吸干水分,再用镊子轻轻展开。纸片上只能看清几个零散的字:“15 号”“仓库”“钱”。“‘15 号仓库’?” 她皱起眉头,“周德海退休前是建筑项目经理,会不会和他之前负责的项目仓库有关?池二,查一下三年前周德海负责的拆迁项目附近有没有编号 15 的仓库。”
与此同时,尚希海和梅令姿正坐在前往李建军住处的警车里。梅令姿翻着手里的资料,眉头紧锁:“尚队,李建军这个人有点奇怪,三年前和周德海闹矛盾后,就从原单位辞职了,之后换了好几份工作,现在在一家建材市场当搬运工,而且他没有固定住处,经常在市场附近的出租屋来回换。”
“这么说,他的行踪很不稳定?” 尚希海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道,“如果他真的和周德海的死有关,现在很可能已经躲起来了。我们先去他现在的出租屋看看,顺便问问建材市场的老板和同事,了解一下他最近的情况。”
半小时后,两人来到李建军的出租屋。出租屋在一栋老旧居民楼的顶楼,房间狭小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破旧的衣柜,衣柜门敞开着,里面只挂着几件单薄的衣服,桌子上放着一个空酒瓶和半碗没吃完的泡面。
“看起来已经有几天没人住了。” 梅令姿检查着桌子上的物品,“泡面包装上的生产日期是三天前,说明他至少三天没回来了。”
尚希海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窗外是一片杂乱的棚户区,视野很差。“你看桌子上的烟灰缸,里面有很多烟蒂,而且都是同一个牌子的,说明他最近经常待在这里抽烟,可能在纠结什么事。另外,床底下有个工具箱,打开看看。”
梅令姿蹲下身,打开床底下的工具箱,里面放着扳手、螺丝刀、钳子等工具,还有一根生锈的钢管。她拿起扳手,突然注意到扳手的边缘有一道细小的缺口:“尚队,这个扳手有缺口!之前张法医说周德海颈部的勒痕可能是带有棱角的金属物品造成的,这个扳手会不会就是凶器?”
尚希海接过扳手,仔细观察缺口处,缺口边缘粗糙,还沾着一点黑色的污渍。“把扳手送去法医中心,让张法医比对一下,看看能不能和周德海颈部的勒痕匹配上。另外,在房间里仔细搜查,看看有没有和周德海有关的物品,比如照片、信件之类的。”
就在两人搜查房间时,梅令姿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技术科打来的。她接起电话,听着听着,脸色突然变了:“什么?日记本上的指纹不是李建军的?那是谁的?”
尚希海立刻凑过来,梅令姿挂了电话,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尚队,技术科那边传来消息,周德海日记本上的指纹,除了周德海本人的,还有一个陌生的指纹,经过比对,不是李建军的,而且这个指纹在公安系统里没有备案,查不到匹配的人。”
“不是李建军的?” 尚希海皱起眉头,“那之前的线索岂不是断了?难道李建军不是凶手?可他和周德海有矛盾,又行踪不明,这怎么解释?”
就在这时,尚希海的手机也响了,是张亦萍打来的。“尚队,有新发现。” 张亦萍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周德海外套上的暗红色物质经过检验,确实是血迹,而且 DNA 和周德海本人匹配。另外,我们在他外套口袋里发现的纸片,结合池二查到的信息,三年前周德海负责的拆迁项目附近,有一个隶属于原建筑公司的 15 号仓库,不过那个仓库在两年前就已经废弃了。”
“废弃的仓库?” 尚希海眼睛一亮,“会不会周德海死前去过那个仓库?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
挂了电话,尚希海对梅令姿说:“先别管李建军了,我们去 15 号仓库,那里可能有更重要的线索。”
两人立刻动身前往 15 号仓库。仓库位于城郊,周围杂草丛生,大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铁锁,窗户玻璃大多已经破碎,透过窗户能看到里面堆满了废弃的建筑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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