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虞琦从须弥境回到盛姨家的房间,神清气爽。想到楼下餐馆即将迎来晚高峰,她坐不住了。盛姨收留她已是恩情,哪能真躺着休息?她快速整理好自己,噔噔噔跑下楼。
刚到餐馆大堂,就看到已有几桌客人,盛姨正忙着招呼。见到她下来,盛姨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计,关切地迎上来:“琦丫头?怎么下来了?饿不饿?想吃什么跟盛姨说,这会儿人不多,盛姨给你做!”
“盛姨,我不饿。”王虞琦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动作麻利地系上自己放在后厨的旧围裙,“正是要忙的时候,我哪能躺着?我来帮忙!”
盛姨看着她眼底的坚持,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孩子,性子太要强了。拗不过她,只能由她去。
很快,餐馆热闹起来。
王虞琦手脚利落地穿梭在后厨和大堂之间,端茶倒水,上菜撤盘,忙而不乱。
“琦琦,帮我把这盘红烧鱼端到10号桌!”一个相熟的传菜员阿强招呼道。
“好嘞!”王虞琦应了一声,稳稳端起热气腾腾的餐盘,灵巧地避开过道上的客人,径直走向靠窗的10号桌。
“您的红烧鱼,请慢用。”她面带职业微笑,将餐盘轻轻放下。
“王虞琦?”
一个带着惊怒和难以置信的声音响起。
王虞琦抬眼,看清桌边坐的人时,眼底瞬间掠过一丝冰冷的嘲讽——真是冤家路窄!
正是以施娴为首的王家一大家子!王柏业、王芙雅、王梓萱、王宇金,一个不少。他们显然是出来“解决”晚餐的。
施娴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布满寒霜,她压着嗓子,声音却像淬了毒的针:“你在这里干什么?!”
“打工。”王虞琦直起身,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在陈述天气。
“我当然知道你在打工!”施娴的怒火被这态度彻底点燃,音量不自觉拔高,“可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是晚饭时间!你不回家做饭,跑来这里伺候外人?谁给你的胆子?!”
餐厅里瞬间安静了不少,周围的客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王虞琦非但没被吓住,反而轻轻笑了,声音清晰地传到附近几桌:“哦?晚饭时间?那您怎么不让您的心肝宝贝女儿回去做饭呢?”她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脸色发白的王芙雅。
“你胡说什么!”施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芙雅她……她还是个孩子!哪会做这些!”
“孩子?”王虞琦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她跟我同岁,都是十六!怎么,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我就是活该给你们王家当牛做马的老妈子?”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王芙雅终于忍不住了,茶里茶气地插话,试图挽回形象,“我……我也经常想帮你忙的……”
“帮我?”王虞琦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拆穿,“是啊,你‘帮’我的方式就是站在厨房门口,一边嗑瓜子一边催我:‘王虞琦,你快点!弟弟饿了!’‘王虞琦,动作这么慢,想饿死我们吗?’——这叫帮忙?”
施娴见女儿吃瘪,立刻切换成“苦口婆心”模式,声音带着伪善:“芙雅那也是关心弟弟!宇金有胃病,必须按时吃饭!她也是着急!”
“关心弟弟?”王虞琦眼底的冰寒几乎要溢出来,她环视了一圈竖起耳朵的食客,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积压了两世的悲愤与控诉:
“那为什么所有的家务都推给我一个人?为什么您的宝贝儿子女儿可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却要扫地、拖地、洗衣、做饭?”
“为什么我做的饭菜稍微不合口味,您就让我重做,甚至把盘子砸到我身上?”
“为什么我不小心打碎一个碗,您就逼我用手去捡那些碎瓷片,直到我手指鲜血淋漓?”
“为什么我没做完您交代的事,你们全家就能心安理得地对我拳打脚踢?!”
说到最后一句,王虞琦猛地撸起自己旧校服的袖子!
白皙纤细的手臂上,赫然交错着数道新旧不一的淤青和疤痕!有些是陈年旧伤留下的浅痕,有些显然是近期造成的紫红印记!触目惊心!
“嘶——!”周围的食客齐齐倒抽一口冷气!看向王家人的眼神瞬间充满了震惊、鄙夷和愤怒!
“天啊!这么多伤!”
“这哪是养孩子?这是养奴隶吧!”
“太狠毒了!这还是人吗?”
王虞琦放下袖子,目光如利剑般刺向脸色煞白的施娴,唇角勾起一抹极致冰冷的弧度:“现在,请您告诉我,这就是您所谓的‘收养’?这就是我该‘感恩戴德’的‘养育之恩’?!”
施娴被这当众揭露的丑恶和周围如刀的目光彻底击溃了理智!她猛地站起来,指着王虞琦,歇斯底里地尖叫出声,声音尖利得刺破整个餐厅:
“因为你就是个没人要的野种!是我王家可怜你才收留你!给你口饭吃!给你地方住!让你有书念!你不知感恩还敢反咬一口?!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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