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内,沉巍端坐主位,沉翊立于身侧,两人的目光如冰刃般射向秦灼华,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林氏虽心疼女儿,却也扶着沉满樱退至一旁,眼中满是忧虑与审视。她轻轻握着女儿的手,感受到女儿指尖微微发凉,心中更是揪紧。
沉巍开口,声音低沉如雷,每个字都似砸在地上:“秦华,本王问你,樱儿中的药,可是你所解?”
秦灼华站在厅中,神色平静,拱手道:“回王爷,药确实是在下解的。”
“如何解的?”沉翊的声音冷得刺骨,手已握紧了腰间剑柄。
秦灼华抬眼,目光坦然:“此药霸道,需……阴阳相合方能解除。当时情况危急,在下别无选择…”
这话说得直白,却也没有丝毫掩饰。
“砰!”沉巍一掌拍在扶手上,檀木扶手应声开裂,“秦华,你可知樱儿是什么身份?她是本王的嫡女,当朝郡主!你一个商贾子弟,竟敢——”
“父王!”沉满樱突然挣脱母亲的手,上前一步挡在秦灼华身前,“此事不能怪他!当时女儿中了药,神智不清,是他救了我!若非他及时带我离开,女儿恐怕早已被那下药之人玷污,或是曝尸街头了!”
她回头看了秦灼华一眼,眼中满是坚定:“而且他顾及女儿名声,没有将我丢在别处,而是亲自照料,还立刻派人告知府中,已是最妥当的处理。”
沉巍看着女儿护在秦灼华身前的样子,眉头拧得更紧。他何曾见过女儿如此维护一个外人?更让他心痛的是,女儿的眼神里,分明有了依赖与信任——这本该是好事,可对象偏偏是秦华这个身份低微的商人!
林氏也察觉到了,她轻轻叹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女儿长大了,心也向着外人了……
沉翊更是怒火中烧,他一把将妹妹拉回身边,冷声道:“樱儿,你让开。此事关乎你的清白与终身,岂能如此草率?”
“哥哥,我——”
“不必多言。”沉巍打断了女儿的话,他盯着秦灼华,眼中闪过权衡与决断,“秦华,本王不管你是真心救人还是另有图谋,事实已成,樱儿的清白毁于你手。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你,娶了樱儿。”
话音一落,厅中顿时陷入诡异的寂静。
秦灼华愣住了,素来从容的面容上罕见地露出一丝错愕。我毁了阿樱的清白?我有那功能?
沉满樱也呆住了,她没想到父王会如此直接地提出这个方案。
秦灼华很快回过神来,连忙道:“王爷,这……恐怕不妥。在下身份低微,配不上郡主千金之躯。况且此事本为救人,若以此强求婚姻,恐有乘人之危之嫌,对郡主亦不公平——”
“锵!”
他话音未落,一道寒光已至颈前!
沉翊的剑尖抵在了秦灼华的脖颈上,只要再进一寸,便能见血。他眼中怒火滔天,声音因愤怒而发颤:“秦华!你毁了我妹妹的清白,如今竟还想推脱不负责?我妹妹是什么身份?她是王府嫡女,当朝郡主!你一个商人,地位低下,能娶到她已是祖上积德、天大的福分!你还不愿意?”
他的剑微微颤抖,显然在极力克制杀意:“我告诉你,今日这亲,你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否则——”
“哥哥!不要!”
沉满樱惊呼一声,扑上前死死抱住了沉翊持剑的手臂。她眼中含泪,声音带着哀求:“哥哥,你别伤害他!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这举动看在沉巍和林氏眼中,更是心痛又无奈。
女儿这分明是已经心向着外人了啊!为了一个男人,竟连自己的兄长都拦,这般“胳膊肘往外拐”,哪里还有半点王府郡主的矜持与清醒?
沉巍闭了闭眼,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他宠了十六年的女儿,终究还是长大了,心也飞走了。
林氏更是悄悄拭泪,她看着女儿护着秦灼华的样子,既欣慰女儿有了可依靠之人,又忧虑这桩婚事门不当户不对,将来女儿要受多少委屈……
就在这时,沉满樱脑中灵光一闪。
等等——这办法,好像也不错啊?
阿灼知根知底,性情沉稳,对她又好。若是嫁给他,至少不用被父王他们挖出什么不知根底的男人强行婚配。而且阿灼家中并无高堂,她不用受婆婆磋磨;他虽富甲一方,却向来不近女色,后院清净;更关键的是,阿灼从不限制她的自由,若成婚了,说不定她还能比现在更自在……
这念头一旦生出,便如藤蔓般疯长。
“哥哥,你先把剑放下。”沉满樱定了定神,手上用力,将沉翊的剑从秦灼华颈边挪开,“让我……让我跟他商量一下,好不好?”
她转头看向秦灼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随即拉着他的手,竟直接往厅外走去。
沉巍和沉翊都愣住了。
“樱儿!”沉巍喝道,“你要去哪儿?”
沉满樱头也不回:“父王,我就跟他说几句话,马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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