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最后的巨响如同死神的丧钟,在巨大的溶洞内激起沉闷而绝望的回响。那块重达万斤的断龙石彻底落下,将唯一的出口封死,也断绝了最后一丝来自外界天光。
整个地下王国,瞬间变成了一座与世隔绝的宏伟坟墓。
洞顶成千上万的长明灯火光摇曳,将每个人的影子拉得扭曲而怪诞。空气中弥漫的硫磺与奇异熏香,此刻闻起来,像是坟墓中尸体腐败的气息。
“哈哈......哈哈哈哈!”
林清月看着那被彻底封死的洞口,再看看祭坛下被数百名往生卫包围、显得无比孤立无援的沈清微三人,终于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大笑。
那笑声尖利而畅快,充满了大仇得报的癫狂。
“沈清微,我的好姐姐,你听到了吗?那是地狱之门关闭的声音!”她张开双臂,病态地享受着这一刻的绝对掌控感,“现在,这里我说了算。我让你生,你便生。我让你死,你插翅难飞!”
数百名往生卫发出整齐划一的呐喊,手中的弯刀在灯火下反射出森然的寒光。他们缓缓逼近,脚步声整齐划一,像一群没有感情、只知杀戮的傀儡,眼中闪烁着对“圣母”旨意的狂热。
包围圈,正在一步步缩小。
“主子!”挽月的声音绷得像一根即将断裂的琴弦,她与随行的几名王府护卫迅速组成一个背靠背的圆形战阵,将沈清微和白术牢牢护在最中心。软剑出鞘,剑锋如一泓秋水,映着她满是杀意的眼。
白术也收起了所有表情,他一手负后,藏在袖中的指间夹满了银针,另一只手则悄然打开了药囊,一小撮灰色的粉末被他扣在掌心。他压低声音,飞快地道:“这些人不对劲,眼神狂热,悍不畏死,像是被药物或催眠术控制了。一旦动手,不死不休,小心!”
沈清微的脸色,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
从最初的震惊中回神后,她的心便如一潭冰封的湖水,再无波澜。她甚至没有去看林清月那张因得意而扭曲的脸,只是用那双清亮到近乎冷酷的眼睛,飞快地扫视着整个溶洞的布局。
扫过那些高大的往生卫,扫过他们手中制式统一的弯刀,扫过洞壁上那些天然形成的、凹凸不平的岩石,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左侧一片颜色泛黄、散发着淡淡刺鼻气味的岩壁上。
“动手!”林清月似乎已经等不及要欣赏沈清微的惨状,她怨毒地一指,下达了最后的命令,“杀了那两个碍事的奴才!至于我的好姐姐,记住,留活口!我要亲手炮制她!”
“杀——!”
一声令下,最前排的数十名往生卫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高举的弯刀带着破风之声,从四面八方朝着小小的战阵劈砍而下!
“叮!当!锵——!”
金属碰撞的声音瞬间在溶洞中激烈地炸响。
挽月和几名王府护卫的武功远在这些往生卫之上,他们手中的兵刃精准而狠辣,每一次格挡与反击,都能带走一名敌人的性命。
然而,这些往生卫的数量实在太多了。
他们仿佛不知疼痛,不知恐惧,即便同伴在眼前倒下,后续的人也会立刻踏着尸体冲上来,用一种近乎自杀式的攻击,疯狂地消耗着护卫们的体力和内力。
一个护卫格开正面劈来的三把刀,却没防住从刁钻角度刺来的第四刀,手臂上瞬间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他闷哼一声,反手一剑便削断了偷袭者的喉咙,但更多的敌人已经补上了空位。
战况,从一开始就陷入了惨烈的消耗战。
白术几次想将手中的麻药粉末撒出,但敌我双方已经完全混战在一起,一旦撒出,自己人也同样会受到影响。他只能眼观六路,时不时屈指一弹,用银针精准地射向那些即将对护卫们造成致命威胁的敌人后颈或关节。
饶是如此,挽月和护卫们的防线也开始被压缩得越来越小,险象环生。
“没用的,沈清微,别挣扎了!”林清月站在战圈之外,抱着手臂,欣赏着这场猫捉老鼠的好戏,脸上满是病态的快意,“我有一千个这样的死士,他们会像蚂蚁一样,把你的护卫,把你的希望,一点一点,啃食干净!你不是很能干吗?你不是很会算计吗?现在,你再算计一个给我看看?”
沈清微依旧没有看她,仿佛这个叫嚣的敌人只是空气。她的目光始终锁定着那片泛黄的岩壁,脑中飞速地计算着距离、角度和时机。
就是那里。
“挽月!”她突然开口,声音清冷而决断,穿透了嘈杂的兵刃交击之声,“听我口令!”
挽月一剑逼退两名敌人,百忙之中应道:“主子请讲!”
“让所有人,用火把,全力掷向左前方那片黄色石壁!现在!”沈清微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这个命令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现在战况如此胶着,火把是他们为数不多的照明和威慑武器,全部扔掉?攻击石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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