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洛问道:“知道我是谁后,我会死吗?”
“不知道,我也无法做出推测。”
“那你为什么说我会不高兴?”
“有些事情并不是知道就是好的,现在的你知道后肯定不会高兴。”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很不公平,你才八岁,已经开始新的人生,又何必再被过去的记忆束缚。铭洛是个好名字,那些记忆不属于铭洛。”
铭洛沉默了片刻说道:“即使这样,我还是我,无论是剑术还是知识我都已经接受,那么记忆也是我的”
剑主点了点头说道:“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我所知道的只是我记忆中的你,你的所有感情,夙愿还是记忆都需你自己想起。”
“那么我是谁?”
“你是神,确切的说你的记忆,剑术,学识是属于神的。”
“神?那些消失的神明吗?”
“是的,就是那些古神,至于是逝去了还是消失了只有你知道。”
“我是什么神?”
“剑神,至少当时那一代人是这么叫你的,没有正式的神名是因为你一生只修剑道,并没有神则铭刻天地之间,自然也无法得到永生。”
“无法永生?我死了吗?”
剑主露出回忆的表情说道:“是的,当时整个世界刚刚结束战乱,虽然有无尽的生灵死去,连神明也有陨落,但还是迎来了平静。”
“那时的你如果愿意的话可以轻易得到永生,但是你没有,你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留恋,就这么随风逝去了。”
“既然神死了,那我又是什么?”
“你?你以为你是谁?只凭一把破剑,只凭一招战遍九天十地,不用任何道法与任意一个神明对战都不落下风,在连天的大战中斩落无数魔将,甚至连异域中那些最强大的存在也被你斩杀过。整个三是三层天没有一个人可以敢说完胜你。”
剑主脸上露出一丝向往,又说道:“你以为你会怎么容易死去?身体消散,神魂却不灭不散,剑意不受天地桎梏万古长存,这所有的一切构成了现在的你。”
铭洛脸上浮现一丝悲伤,问道:”那么说我不是人吗?“
“不,你生而为人,那就是人。有人的名字,有人的身体,有人的记忆,哪怕现在也有人的经历。“”
铭洛那天真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迷茫,年纪很小却有时童心泛滥又有时沧桑满目,剑道生而大成,原来已经经历过万古岁月。
铭洛说:”你和是什么关系?“
剑主笑了笑:“那是又一个故事了,有一个人,那时还小,听着你们的故事长大,初出家门寻找什么剑神剑仙,步入江湖想着行侠仗义。不过遇到你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年后了,那时那个人也很惨,使一手不入流的剑术,被一群不入流的家伙追杀,四处逃窜。那时你已经是一个老人了,就像一个旅人不断在各处旅行。你救了那个人,只用一个眼神。
“那个人惊为天人,便向你拜师,你当然没有同意,不是你自视甚高,而是你根本没办法教人,而且你也对传承,青史留名这种事情兴趣不大。
毕竟你只有一剑一招,并不是每一个学会这招的人都会成为剑神。
不过那个人不死心,他一直跟随者你各处旅行,一直伺候着你,虽然你好像并不需要。”
讲到这剑主笑了笑:“不过伺候你真的很麻烦,那人差点就放弃了。“
“他们一起旅行了很久,可能是你嫌麻烦终于同意了,不过我们也不以师徒相称,那个人只是在那练着,你只是看着,有时还指点几式。”
“最后我们来到了终点,来到了一个岛上,那里有座墓,你像个孩子一样满足的露出笑容,之后消散在这个世间。”
“那个陪老人走过最后人生的人就是我。之后我出去闯荡,但是你和诸神消失之后的世界非常无聊,就连我也被冠于之前的那个称呼。”
说道这里,剑主有些激动唯一的手紧紧握着。“但是却被打成这个样子,简直是给剑神这个名字丢脸。”
铭洛轻轻摸了摸剑主空荡荡的袖子,问道:“是谁?”
剑主摇了摇头:“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
铭洛没有回话沉默了很久,最后问道:“那岛上的墓是谁的墓。”
“不知道,但是墓上只有两个字,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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