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脚踏焦土,神识铺开。
他感应到了这片土地的“记忆”——三千年前,这里曾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有灵泉流淌,有灵兽栖息。但一场大战,地火喷发,剧毒污染,让一切生机断绝。
要让这样的土地恢复,需要同时做到:净化污染、修复地脉、重聚灵脉、播撒生命种子。
但第二炷香,已经燃去四分之一。
时间不够。
“同时做四件事来不及……”萧煜沉思,“除非……找到它们的共同源头。”
他闭上眼睛,混沌道轮在识海中加速旋转。
创造、毁灭、平衡、虚实——四片道苗同时亮起。
“天地生命,源于地脉,成于灵脉,显于万物。但最根本的……是‘天地意志’。”
“这片土地之所以死寂,不是因为没有生机,而是因为‘天地意志’陷入了沉睡,甚至……死亡。”
萧煜睁开眼,双手按在焦土上。
这一次,他没有施展任何治疗或净化法术,而是将神识沉入大地深处,寻找这片土地的“意志核心”。
一丈、十丈、百丈……
终于,在三百丈深的地下,他找到了——一团微弱到几乎熄灭的青色光球。那是这片土地的“地灵”,相当于天地的“魂魄”。此刻,它被厚厚的死气包裹,即将彻底消散。
“唤醒它。”
萧煜将混沌真元转化为最纯粹的生命能量,注入地灵之中。但这还不够,死气太浓,生命能量刚注入就被污染。
“需要以毒攻毒……不,是以死化生。”
萧煜灵机一动,想起了苏雨薇的创生灵体,也想起了自己修炼的混沌大道中包含的“生死轮回”奥义。
“混沌·生死轮转!”
他左手凝聚死亡真意,右手凝聚生命真意,双手合十,生死二气在掌心交融、旋转,形成一个微型的生死轮回盘。
轮回盘缓缓沉入地灵核心。
奇妙的变化发生了。
包裹地灵的死气,被轮回盘吸入,经过生死转化,变成了精纯的生命能量,反哺地灵!死气越多,转化的生命能量就越多!
地灵开始复苏,青色光芒越来越亮。
随着地灵复苏,整片土地开始发生变化——焦黑的土壤褪去死色,变得黝黑肥沃;干涸的河床重新涌出清泉;空气中硫磺味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泥土的芬芳。
但这还不够。
土地恢复了生机,但还没有生命。
“需要生命种子……”萧煜环顾四周,突然想到什么,“混沌可演化万物,我为何不能直接‘创造’生命种子?”
他盘膝而坐,混沌真元涌出,在身前演化出无数微小的光点。每一个光点,都蕴含着一种植物的生命印记——这是他从《黄帝内经》的《灵枢篇》以及《周天星辰观想法》中领悟的“生命图谱”。
草、木、花、藤、树……数万种植物的生命印记被创造出来。
“去。”
萧煜挥手,光点如雨般洒落大地。
落地生根,遇水发芽。
眨眼间,焦土变绿洲。青草破土,鲜花绽放,树木抽枝,藤蔓缠绕。短短十息,千里焦土化作生机勃勃的森林!
第二炷香刚好燃尽。
青帝残魂眼中的赞许更浓:“不仅修复土地,更创造生命。你对生命大道的理解,已触及造化之境。第二关,过。”
第三幅画面展开。
断裂的古剑悬浮空中,剑身布满裂纹,灵性全无。这是一柄至少是灵宝级别的古剑,曾在战场上饮血万千,但最终剑断灵散。
“让剑器重铸灵性。”青帝残魂给出最后的考验。
这一次,萧煜没有立刻动手。
他盯着断剑,陷入沉思。
器物之灵,不同于生灵。它没有血肉,没有魂魄,它的“生命”源于炼制者的心血温养、使用者的情感寄托、以及漫长岁月中吸收的天地精华。
这柄剑的灵性已经溃散,就像人的魂魄已经离体。
要让一柄死剑重获灵性,比让死人复活更难。
第三炷香开始燃烧,时间流逝。
冰璃忍不住开口:“萧煜,只剩一炷香了!”
兰芷也急道:“实在不行,就用混沌之力强行灌注灵性,至少……”
“不。”萧煜摇头,“强行灌注的灵性只是傀儡,没有真正的‘生命’。我需要找到这柄剑的‘剑心’。”
他伸手握住断剑。
剑身冰凉,触感粗糙,没有任何回应。
但萧煜没有放弃,他将神识沉入剑身内部,仔细感应每一道裂纹、每一处损伤、每一丝残留的气息。
一炷香燃去一半。
突然,萧煜在剑柄处,感应到一丝微弱到极致的“情绪波动”。
那是……不甘。
这柄剑曾随主人征战四方,饮血杀敌,最终却断裂沉埋。它不甘就这样结束,它还想再战,还想再鸣,还想再守护主人。
“原来如此……”萧煜笑了,“剑灵虽散,剑心不灭。这缕不甘,就是重铸灵性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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