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探索者”号潜艇在深海中安静滑行。
透过观察窗，时秒能看到舷窗外缓慢掠过的深海景象。发光的水母群像夜空中的星座，盲鳗在潜艇的灯光边缘一闪而逝，更深处是永恒的黑暗。深度计显示：米，还在继续下潜。
潜艇内部，天选者卫队的成员们正在进行最后的检查。
“抵达目标海域边缘。”驾驶舱传来莫渊的声音——他作为技术支持随行，“空间异常指数持续上升，建议做好冲击准备。三十秒后穿越能量边界。”
时秒看向全息投影上的塔状结构扫描图。那东西从海底深处拔地而起，高度超过一千米，整体呈螺旋上升的锥形。扫描显示，塔身分为三十六个明显的能量层，每三层有一个特别强烈的能量节点——应该就是陆则言预测的“层主”所在。
“三十六层……”林晚轻声说，“每层都有独立的空间结构，这已经不是建筑了，这是……一个小世界。”
苏星月检查着火焰喷射器的压力表：“每往上一层，能量读数就增强百分之十五。到第三十六层的时候，环境能量强度会是第一层的四百倍以上。我们的装备可能撑不到最后。”
“所以我们不能硬闯。”时秒调出塔的结构分析图，“每三层一个循环：第一层是环境适应层，第二层是能力测试层，第三层是层主守卫层。通往下一层的通道需要解密才能打开——不是暴力破坏，是真正意义上的谜题。”
卫恒的投影出现在通讯屏上——他留在海面的指挥舰上：“根据影最后传递的信息和夜知安首领的回溯，这座塔在上古时期是‘试炼之地’，用来筛选有资格面对‘选择’的人。所以它的机制不是要杀死闯入者，而是测试。”
“测试什么？”伊德里斯问。
“智慧、勇气、协作，以及……面对未知时的选择。”卫恒说，“记住，你们不只是来战斗的，更是来‘证明资格’的。”
潜艇轻微震动了一下。观察窗外的景色突然变化——深海景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浑浊的、泛着暗绿色光芒的水域。
“穿越边界成功。”莫渊报告，“已进入第七塔外层空间。距离塔基登陆点还有三百米。”
时秒站起身：“按计划，第一轮探索队伍：我、苏星月、伊德里斯。林晚、托木尔在入口建立前进基地，随时准备接应。所有人检查‘遗物之契’系统。”
六人将陆则言特制的腕带戴在左手，里面预装了两张空白卡片。时秒的队长特制卡已经插在腰间的卡槽中。
潜艇停靠在塔基的平台上。那平台由某种光滑的黑色石材构成，表面刻满了无法辨识的文字。当潜艇的探照灯扫过时，那些文字会短暂地发光，像是有生命般流动。
气密门打开，深海作战服自动调节内外压力差。时秒第一个踏出潜艇，踩在了塔基平台上。
重力正常——不，比正常稍重，大概1.2倍标准重力。空气成分……居然可以呼吸？时秒头盔的传感器显示，这里的空气含氧量甚至高于地表，但混着某种未知的惰性气体。
“塔内自循环生态系统。”林晚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空气成分稳定，无已知有毒物质。但建议暂时不要脱掉头盔，可能有未知微生物。”
时秒点头，看向前方。塔的入口是一道高达十米的拱门，门扉紧闭，表面雕刻着一幅复杂的星图。星图中央，七颗星辰的位置空着，像是等待填补。
“第一个谜题。”苏星月走到门前，仔细观察，“七颗空位……对应我们七个天选者？”
时秒思考片刻，摇摇头：“不，如果这么简单，就不叫试炼了。你们看这些星座的连线方式——”
他伸出手指，在空气中虚划。人皇血脉带来的空间感知能力，让他能“看到”星图中隐藏的能量流向。那些星辰之间的连线，不是简单的直线，而是某种多维的曲线，在三维空间中投影成复杂的网络。
“需要输入七种不同性质的能量，按照特定的顺序激活节点。”时秒得出结论，“而且必须同时进行，误差不能超过零点五秒。”
伊德里斯皱眉：“我们只有六个人在这里。”
“所以需要远程协助。”时秒打开通讯，“林晚，托木尔，听我指挥。苏星月，你负责火之位。伊德里斯，金之位。林晚，水之位。托木尔，土之位。我负责光之位。”
“那木之位和暗之位呢？”苏星月问。
“卡瓦伊的木之力可以通过‘世界树之须’远程灌注。”时秒从装备包中取出那个树根状装置，插在平台地面上，“至于暗之位……影的力量已经融入这座塔，我们只需要提供一个引子。”
他看向自己的右手，明王破煞罡在掌心凝聚，然后——他反转了罡气的性质。
不是“破煞”，而是“纳暗”。
这是他在闭关期间摸索出的技巧，将罡气的净化特性暂时逆转，转化为短暂的“容纳”特性。淡金色的光芒转为深灰，一股与影相似的黑暗气息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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