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似乎生怕东海有所怀疑，蜜柑急忙伸手从兜里掏出自己的学生证，微微弯腰，恭恭敬敬地递给东海。
挺大的。
东海指的是蜜柑的年龄。
他伸手接过那张卡片，目光在出生年月的那一栏稍稍停留。
默默心算一番后，发现蜜柑刚好年满十八岁，今年刚踏入立本新下调的成年门槛。
虽说勉强算是成年人了，但在不少大人眼中，她依旧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
东海仔细审视着学生证上的信息，眉头微挑，开口问道：“东京西洋艺术点心专门学校？这么说，小日向小姐没有选择读大学？”
专门学校，这类学校在毕业后虽也有继续深造的途径，但要是与东方大国的教育体系相对照，大致也就相当于中专层次，甚至还够不上大专的标准。
“呃……这个嘛……”蜜柑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
察觉到蜜柑似乎不太愿意谈及此事，东海便也不再在这个问题上深究。
“算了，这和工作倒也没有直接关联。” 说着，东海将学生证递还给蜜柑。
由于蜜柑没有携带简历或是其他用于自我介绍的材料，东海对她的了解目前仅仅局限于年龄和就读学校。
他双手抱胸，说：“那么，请你先简单介绍一下自己吧。”
“好的！我叫小日向美佳，来自南房总市，今年刚到东京，我非常渴望能在东海先生的旗下，成为一名优秀的偶像！”
等了一会儿，东海不禁有些诧异，问道：“就这样没了？”
蜜柑略带羞涩地笑了笑，回答道：“是的，以上就是全部内容了。”
“那你有什么特长吗？” 东海追问道。
“我会料理，而且已经取得了厨师专业证书！” 蜜柑一脸自豪地回应。
“算了。” 东海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五十音歌会唱吧？唱一遍给我听听。”
一曲唱罢。
听完蜜柑的演唱，东海心中暗忖，就这水平进入演艺圈，要是没有其他收入来源，估计一周就得饿肚子。
蜜柑做西子捧心状，眼神中满是期待，望着东海问道：“东海先生，我唱得怎么样？”
东海没有阴阳怪气，而是带着一丝好奇询问：“小日向小姐，你是不是想做声优呀？为什么不用本音唱歌呢？”
只因蜜柑的歌声里充满了气音和假音，歌词中该有的气口、呼吸换气之处也被她直接唱过，一曲唱罢，她的小脸因为缺氧憋得红扑扑的。
她连忙摆手，说：“不不不，我还没有这种想法呢。”
随后，又用一脸崇拜的表情看着东海，“难道东海先生认为我有成为声优的潜力吗？”
东海先是摇了摇头，紧接着又点了点头，一时间竟有些语塞：“不…… 呃…… 是。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面对蜜柑这份天然的纯真，东海感觉自己的思维都快要被同化了。
他思考片刻，说：“或许我可以送你去专门学校学习如何调理气息。”
蜜柑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那我是通过面试了吗？”
面对蜜柑那灼热的视线，东海感到自己有些不自在，身体略显僵硬地从抽屉里拿出合同，递给了蜜柑。
在指导蜜柑填写合同时，东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罪恶感，感觉自己像是在哄骗无知少女。
他心有不甘，又问了一句：“除了唱歌，你还有别的特长吗？”
蜜柑听后，微微一笑，说道：“我小时候妈妈经常夸我可爱呢！”
东海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种亲子间的琐事就没必要多说了！
但转念一想，其实这种浑然天成的纯真或许也算一种特长，说不定还真能吸引不少忠实粉丝。
“那今天的工作就先到这里吧。”东海将填好的合同收好，起身把蜜柑送到门口，叮嘱道，“每周这个时间，或者你自己选个固定时间来事务所，我会安排老师给你上艺能培育课程。”
“好的！谢谢东海先生！”蜜柑脸上洋溢着阳光般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
回到事务所，东海坐回老板椅，脑海里还不断浮现出蜜柑那甜美的笑容。
他将抽屉里剩下的两份备用的、条件更好的合同逐一销毁。
“唉，多么纯良的一个孩子啊。”东海感叹道，“无底薪，工资唯一来源就是事务所派的活，报酬还得和事务所三七分，事务所占七成，这样的条件她都能接受。”
要是没遇到自己，说不定蜜柑真会掉进某个险恶的陷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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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后，蜜柑恍若置身于梦境之中，到现在她都没有实感。
她站在路边，迎着下午的阳光，凝视着自己的双手，缓缓握拳，再缓缓张开。
阳光在指尖跳跃，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而她，也真切地感受到了太阳的温暖。
这一刻，签约带来的喜悦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将她的整个世界都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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