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城最顶级的江景别墅区,云顶至尊。
张家大宅独占半岛,三面环水,占据了最佳观景位置。夜色中,别墅灯火通明,如同蛰伏在江边的巨兽,彰显着无与伦比的财富与权势。
然而,此刻在别墅三楼那间极度隔音的书房内,却弥漫着与这奢华环境格格不入的恐慌与压抑。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
张氏集团董事长,张昊的父亲张万豪,猛地将手中的紫砂茶壶狠狠摔在地上。名贵的紫砂碎片和滚烫的茶水四溅,吓得侍立在旁的佣人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喘。
张万豪年近六十,保养得宜,平时总是一副儒商做派,但此刻他面目狰狞,额头青筋暴起,哪里还有半分平日的从容。
他面前,张昊瘫坐在地毯上,昂贵的阿玛尼西装沾满了污渍,裤裆处一片深色的水渍,散发着难闻的骚臭。他脸色惨白如纸,眼神涣散,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仿佛还没有从极致的恐惧中回过神来。
二十多个黑蛇帮的混混也就罢了!赵刚可是明劲巅峰的武者!还有阿龙阿虎他们,都是特种部队退役的好手,身上还带着枪!张万豪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嘶哑,这么多人,竟然连一个刚出狱的劳改犯都收拾不了?反而被他一个人全都打残了?张昊!你告诉我,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昊被父亲的怒吼吓得一哆嗦,涣散的眼神终于聚焦了几分,但恐惧却更加深刻。他嘴唇哆嗦着,语无伦次:
爸……爸!他不是人!他真的不是人!赵师傅……赵师傅被他一根手指就……就点死了!阿龙阿虎他们,连枪都没掏出来就全倒了!他……他还说……
他还说什么?!张万豪厉声追问,心头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
张昊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猛地抱住头,声音带着哭腔:他说……给我们五天时间……要我们全家跪在他父母面前认错……还要张家一半的家产……还要我自断双腿,滚出荔城……否则……否则五天后,他要灭我张家满门!鸡犬不留!
张万豪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眼前一阵发黑,踉跄着扶住了沉重的红木书桌才没有摔倒。
灭门?
鸡犬不留?
多少年了,自从他张万豪在荔城站稳脚跟,成为黑白两道通吃的商业巨鳄后,就再也没有人敢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
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他随手就能捏死的、刚刚出狱的劳改犯!
奇耻大辱!
但在这滔天的愤怒之下,却是一股抑制不住的寒意,顺着脊椎骨一路蔓延到头顶。
张昊或许会被吓破胆,说话夸张,但赵刚的实力他是清楚的,那是他花重金请来的供奉,等闲十几条汉子近不了身。还有阿龙阿虎那队保镖,都是他通过特殊渠道招募的精英,实战经验丰富。
这么多人,竟然被叶凡一个人轻而易举地解决……
这个叶凡,在监狱里的五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他背后,是不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倚仗?
查!给我立刻去查!张万豪猛地转头,对一直如同影子般沉默地站在书房角落的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面容枯槁的老者吼道,我要知道这五年,叶凡到底被关在哪里!在监狱里接触过什么人!他这一身本事是哪来的!立刻!马上!
是,老爷。灰衣老者微微躬身,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他是张家的管家,也是张万豪最信任的心腹,福伯。他应声后,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书房,仿佛从未出现过。
福伯离开后,书房内只剩下张万豪粗重的喘息声和张昊压抑的抽泣声。
张万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窗外荔城璀璨的夜景。江面上游轮的灯光如同流动的星辰,这座城市的繁华,有一大半都与他张家息息相关。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张家的根基!绝不!
爸……我们……我们怎么办?要不……要不我们报警吧?张昊抬起头,带着一丝侥幸提议道。
报警?张万豪猛地转身,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说你被一个劳改犯威胁灭门?说我们派去的保镖和武者都被他打残了?张昊,你脑子里装的是屎吗?我们是干净人家吗?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能搬到台面上来说?
张昊被骂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吭声。
张万豪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看来,常规的手段是奈何不了他了。这小子,比我们想象的要棘手得多。
他走回书桌旁,拿起一部造型特殊的卫星电话,按下了一串冗长而复杂的号码。
电话接通,那边没有任何人说话,只有一片死寂般的沉默,仿佛在等待着指令。
张万豪沉声道:是我,张万豪。发布令,目标,荔城,叶凡。级别:最高威胁,清除模式。时限:四十八小时。报酬,三千万,美金。我要见到他的人头。
电话那头,依旧沉默,但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仿佛透过电波传递了过来。几秒后,电话被挂断,只剩下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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