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凌少杰的脸色由紫转青,眼球暴突,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弱,显然即将毙命。
一旁的白曼君终于从一连串的震惊中强行挣脱出来。
“住手!谭先生请住手!”白曼君娇喝一声,身形一动,试图上前阻止。
她知道凌少杰虽然狂妄自大,但身份特殊,若是真死在这里,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她的动作在谭傲天眼中慢得如同蜗牛。
他甚至没有回头,只是扼住凌少杰喉咙的手微微一顿,冰冷的目光扫向白曼君。
那目光中的寒意让她瞬间如坠冰窖,冲势不由得一滞。
“谭先生!你不能杀他!”白曼君急忙喊道,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凌少杰是我们第九特别事务局的副队长!身份非同一般!你若是杀了他,就等于彻底与第九局为敌!届时你将面临无穷无尽的麻烦和追杀!就算你个人实力再强,也难以抗衡整个国家机器!”
她试图用第九局的威势和可能引发的严重后果来震慑谭傲天。
谭傲天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冷酷的弧度,那是一种仿佛听到蝼蚁威胁巨龙的讥讽。
“麻烦?”他的声音如同寒冰碰撞,带着刺骨的杀意,“我谭傲天,最不怕的就是麻烦。”
他手上的力道似乎又加重了一分,凌少杰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翻起了白眼。
“给我一个不杀他的理由。”谭傲天盯着白曼君,语气不容置疑,“一个能让我满意的理由。”
白曼君心脏狂跳,她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语气放缓,甚至带上了一丝恳求:“谭先生,对不起!是我们之前的态度不对,冒犯了您!这完全是一场误会!我们本意并非要与您为敌!”
“误会?”谭傲天嗤笑一声,“一句轻飘飘的误会,和一句道歉,就能抵消他背后偷袭,欲置我于死地的行为?就能换回他这条命?你觉得……可能吗?”
他话语中的杀意丝毫没有减弱。
白曼君额头渗出冷汗,她知道自己必须拿出更有价值的东西。
“谭先生,这里是法治社会!您已经杀了李老四,如果再杀了凌少杰,事情就真的无法挽回了!警方那边……”
“法治社会?”谭傲天打断她,眼神锐利如刀,“当他对我的人动手的时候,法治在哪里?当他背后偷袭我的时候,法治又在哪里?现在跟我谈法治?”
白曼君被问得哑口无言,她知道用常规的道理根本无法说服这个杀意已决的男人。
她心念电转,立刻转换策略:
“警方那边,我们第九局可以出面协调!李老四是国际通缉的要犯,身上背负数条人命,他的死,我们可以操作成拒捕被击毙!保证不会给您带来任何法律上的麻烦!”她抛出了第一个筹码。
见谭傲天眼神微动,但没有松开手,白曼君立刻抛出第二个,也是她认为最重要的筹码:
“而且,只要您这次高抬贵手,我们第九特别事务局,愿意与您建立合作关系!我们可以为您提供一定程度的信息支持和保护!我知道您在乎身边的人,比如沈冰卿小姐……今天的事情恐怕不是孤例,以后或许还会有类似的风险。有我们第九局在暗中照应,至少能为您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确保您身边人的安全!”
她刻意强调了“身边人的安全”,这正是谭傲天此刻的软肋。
沈冰卿重伤昏迷的景象还历历在目,他确实需要考虑到后续可能存在的威胁。
谭傲天沉默了。
他冰冷的目光在白曼君焦急而真诚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又扫过手中如同死狗般、只剩下本能抽搐的凌少杰。
杀一个凌少杰,固然痛快,但确实会立刻引来第九局的疯狂报复,他现在羽翼未丰,身边还有需要保护的人,彻底撕破脸并非明智之举。
而白曼君提出的条件……信息支持和暗中保护,尤其是对身边人的保护,确实是他目前需要的。
用一个无足轻重的凌少杰的命,换取一个官方神秘机构的合作承诺和实际利益,似乎……更为划算。
杀意,稍稍收敛。理智重新占据上风。
“哼。”谭傲天冷哼一声,扼住凌少杰喉咙的手猛地一松,随即像是扔垃圾一般,将他狠狠地向旁边甩飞出去!
“砰!”
凌少杰的身体如同破麻袋般砸在几米外的草地上,又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他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干呕,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惊恐和生理性的泪水。
他的右手掌依旧扭曲着,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样疼痛,但终究是保住了一条命。
谭傲天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不堪的凌少杰,声音如同来自九幽的寒风,清晰地传入他和白曼君的耳中:
“记住,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若你再敢来招惹我,或者动我身边任何人一根头发……”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冰冷的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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