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将汉城的残骸浸入一片黏稠的墨色。方岩刚检查完新设的预警机关,正准备闭眼调息,梳理今日所见所感,一阵极其微弱,却如同针尖般刺破死寂的声音,钻入了他的耳膜。
是女孩的呜咽,压抑到了极致,混合着粗重的、带着某种兽性的喘息。
他瞳孔微缩,像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滑到院墙的裂缝旁。目光透过缝隙,投向外面的巷道。
景象让他心脏一缩,一股冰冷的火焰瞬间从心底窜起,烧灼着他的理智。
三个土黄色的身影,如同围猎的鬣狗,堵住了一对父女。父亲是个干瘦的中年人,被打得鼻青脸肿,跪在地上,喉咙被一柄刺刀顶着,只能发出嗬嗬的绝望气音。他身后,一个最多十四五岁的女孩,衣衫被撕裂,露出瘦削的肩膀,正被一个鬼子兵死死捂住嘴,按在冰冷的断墙上。另一个鬼子在一旁淫笑着解自己的皮带,嘴里叽里咕噜着污言秽语。
“花姑娘……大大的好……”按住女孩的鬼子兵喘着粗气,动作粗暴。
“呜——!”女孩的挣扎如同落入蛛网的飞蛾,徒劳而绝望。父亲目眦欲裂,身体因愤怒和无力剧烈颤抖。
就在这时,那个解皮带的鬼子似乎觉得这样不够“有趣”,他拔出腰间的刺刀,在跪地的父亲脸上拍了拍,然后用生硬的中文,对着被按住的女孩狞笑:
“你的,自己,过来!伺候皇军!不然,他,死啦死啦!”
他用刺刀尖,在父亲的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鲜血顺着皮肤流淌下来,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目。
这是一种更深沉的残忍。不仅要摧残你的身体,还要碾碎你的灵魂,让你在至亲的性命胁迫下,自己走向深渊。
女孩的哭声戛然而止,巨大的恐惧和抉择的痛苦让她浑身僵硬,眼神瞬间空洞下去,仿佛灵魂已经被抽走。她看着父亲脖颈上的血,身体微微前倾,似乎真的要屈服于这畜生的逻辑。
就是现在!
方岩眼中的世界瞬间变了。他“看”到那三个鬼子兵身上翻腾着暴戾、浑浊的暗红色气息,而那个父亲的气息灰败欲散,女孩的气息则如同即将熄灭的烛火。
他的心脏深处,那缕淡金色的气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旋转、灼烧,引动着四周空气中稀薄的、难以察觉的元气。杀意,冷静到了极致的杀意,如同冰原下的暗流,汹涌澎湃。
他没有怒吼,没有迟疑。像一道融入夜色的影子,从院墙的阴影处悄无声息地滑出。
第一个目标,是那个用刺刀胁迫父亲的鬼子。这个鬼子背对着方岩,注意力全在眼前的“好戏”上。
方岩的动作快如鬼魅,猎刀在黑暗中不带一丝反光。他没有选择劈砍,而是如同毒蛇吐信,刀尖精准地从鬼子颈侧脊椎的缝隙中刺入,瞬间切断神经束。那鬼子身体一颤,连哼都没哼出一声,眼中的暴戾就凝固了,手中的刺刀“当啷”落地。
几乎在刀尖拔出的同时,方岩左手已然探出,捂住了他的口鼻,轻轻将瘫软的身体放倒,没发出多大响动。
跪地的父亲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
另外两个鬼子还沉浸在兽欲得逞的快感预期中,丝毫没有察觉同伴的死亡。
方岩没有停顿,身体借着放倒第一个鬼子的势子,如同蓄势已久的猎豹,扑向第二个——那个刚刚解下皮带,正准备上前施暴的鬼子。
这鬼子似乎察觉到一丝风声,下意识地想回头。但太晚了。
方岩的猎刀从斜下方向上撩起,动作短促凶狠,刀锋精准地没入他的下颌,直贯颅腔!甚至能听到细微的、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鬼子眼中的淫邪瞬间被无尽的黑暗吞噬,身体僵直了一下,随即软倒。
第三个,也就是那个按住女孩的鬼子,终于感觉到了不对。他猛地回头,正好看到同伴软倒的身影,以及一双在黑暗中亮得吓人的、燃烧着冰冷火焰的眼睛。
他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想推开女孩去抓靠在墙边的步枪。
方岩岂会给他机会?在第二个鬼子倒下的瞬间,他已然蹬地前冲,如同离弦之箭。在鬼子转身的刹那,方岩矮身贴近,猎刀化作一道冰冷的寒光,直接刺向他的心窝。
但这一次,有了些许偏差。鬼子在惊恐中扭动身体,刀尖没能瞬间摧毁核心,只是深深扎入了肺部。
“呃……”鬼子想要惨叫,却被涌上的鲜血堵住了喉咙,只能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他徒劳地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方岩。
方岩眼神没有丝毫波动,手腕一拧,搅动刀身,彻底断绝其生机,随即猛地抽出猎刀。温热的血液喷溅而出,有些溅到了他的脸上,他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七八秒。三个刚才还气焰嚣张的鬼子,此刻已变成了三具尚有余温的尸体,以各种扭曲的姿势倒在瓦砾和血泊中。
巷子里陷入了死寂,只剩下女孩压抑不住的、劫后余生的啜泣,和父亲粗重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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