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二人感到绝望的是,他们竟然猜对了。
只听秦安毫不吝啬的言辞赞道:“甚好!甚好!用韵简单工整,童趣盎然,妙问妙答。温馨诙谐之余,亦暗含‘梅妻鹤子’的文脉雅意。言辞质朴,却是尽得诗中真意!”
王景琛似有些赧然道:“景琛信口而作,倒不曾想过这般多。”
秦安颔首:“善!此正所谓‘口随心生,言由意发’。景琛初入学不过几月,竟能得此灵思妙句,望诸君借其‘恋书匣’之美意,互砺共进,勤勉向学,方不负这满室书香。”
客堂之中停顿静寂片刻,富季礼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响亮答道:“是,先生!”
一开始笑的最欢畅的富仲源、鲁名远,一个脸色青黑,一个红晕满脸。
大家都能听出来这诗好,先生也这般夸赞,而他们,却在众人面前大肆嘲笑!
简直是自己站出来,送了个‘不学无术’的大字标签给自己!!
富仲源还勉强能挂住脸面,鲁名远这些时日以来,连受打击,又次次在这个小伴读身上吃瘪。
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委屈了半晌,又想起这些时日以来,他爹耳提面命的训诫,要自己在私塾里跟着景琛学一学。
方才一时痛快,又生了瞧不起人的心思。
若是再出个惹事,怕是又要吃教训!
他瘪了瘪嘴,愣是忍住,没哭出声!
窦梓良虽然同样心情复杂,他的江湖地位,本就已经隐隐受到突然奋发的表弟挑战。
现在又要来一个新的强劲对手了吗??
时间已近正午,秦安站了起来:“上午的作诗,咱们就到这里。今日大家都在堂里用饭,下午再继续算学小擂。”
富季礼眼尖,可是从头到尾瞧见了鲁名远那使劲憋着,仍然几经变幻的小脸色。
“嘿!”
没忍住乐了乐。
但他很快闭了嘴,拉住王景琛:“景琛,走,我们去吃饭!”
下午还有算学的比试,虽然想想对小班很不利,但一起热闹热闹总也还是不错的。
今日蒙班学生难得与大班的学长们,同在私塾用午食。
吃饭的时候,窦梓良端了自己的食盒,走到王景琛与富季礼两人所在的位置。
毫不犹豫的一屁股坐在了王景琛那边。
他放下自己的餐盒,这午饭不甚合他胃口,一双筷子戳了戳,有些百无聊赖。
看了看正认真用饭的王景琛,窦梓良摸摸鼻子搭讪道:“那个,景琛。”
另一头,同样正认真吃饭的富季礼,闻声抬头,狐疑的打量着窦梓良。
王景琛咽下口中饭食,转过来看窦梓良:“梓良,有事吗?”
窦梓良听闻王景琛如此自然随意的称呼自己名字,心中又是一阵思绪翻腾。
毕竟,平日里他可是连富季礼都轻易不允许他这么喊自己的,总是一遍又一遍的纠正,要他叫自己“表哥”抑或“哥哥”。
他一笑应下:“没事,就想问问,这午食可还吃的惯?”
王景琛也自然一笑回他:“比我自小的日常午食要好上许多,自然吃的惯。”
窦梓良微微睁大双眼,显然是对这个回答有些意外。
倒不是意外这私塾的饭菜比王景琛家中饭食好,而是意外王景琛的坦诚。
他毫不介意谈及自家的境况,也不以自家境况不如他们这些少爷们,而感到羞惭窘迫。
“是吗?那我也尝尝。”
说着,他执起筷子,也认真吃了起来。
没吃几口,他又喊了一句:“景琛。”
富季礼十分不耐烦的从自己饭食中抬首:“窦梓良,你到底要干嘛??”
窦梓良不欲理会他:“吃你的饭去!我同景琛说话呢!”
接着他又稍稍凑近王景琛些许:“听说,你和我表弟每天下午都一起温习功课做课业,可以带我一起吗?”
那边厢富季礼在窦梓良意图不明的贴近王景琛时,就也停了吃饭凑上来听他的小话。
一听窦梓良竟有如此心思,当即变色道。
“不行!!我不同意!!”
说罢,他“哼”的一声,拉了一把王景琛:“景琛,走,我们上那边吃去!”
王景琛无奈又好笑,只得捧起自己的餐盒,对窦梓良抱了个歉,转移阵地。
窦梓良同样气哄哄“哼”了一声。
“小气鬼!!回去我自个去求姑母去!!”
另一边富季礼刚带着王景琛坐下,饭没吃两口,又有人说话:“景琛。”
二人回头一看,是大班的叶高旻。
叶高旻是大班的后起之秀,是秦先生时常称赞的学生之一,从前富季礼同这样的优秀学子很少有交集。
他不好像斥责窦梓良那般,只和王景琛一道恭恭敬敬的喊了句:“叶师兄。”
叶高旻笑了笑:“你们今天作诗做的很不错。景琛,你的诗简单却令人惊艳。季礼,你也让我刮目相看!”
“嘿嘿,谢谢师兄夸赞!!”
王景琛也一样:“谢谢师兄。师兄的诗做的才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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