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差不多是同时进得富氏私塾,现在不仅他们同期进来的同窗都各自考过县试,连小他们几岁的蒙班生都长进飞快,一个个考过了县试,还能得到破格推荐去府学的机会。
独余两人,几成富氏私塾的留守大龄儿童!
陆来庆本欲互相疗伤,谁知,富仲源却只是十分嫌弃的瞧他一眼。
“我们如何能一样?”
“你有我这样的好弟弟吗?”
“走着瞧,明年陵原县试,我富氏老二,必将雄起!”
说罢,富仲源站起身,拍打拍打坐的有些褶皱的袍服。
在陆来庆的注视下,雄赳赳气昂昂走向王景琛所在的方向。
五日后,知县崔希远派人来到富家庄子。
闻听是关于推荐府学一事,富季礼似一阵风一样从小院奔到正堂。
衙役取出一封文书,交给正堂内的富宏运。
富季礼紧紧盯住那一封文书,紧张的心脏快要跳到嗓子眼,他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稳一些。
“爹、可是我的府学入学书?”
那边厢富宏运暂时给他一个镇定的眼神,然后恭敬的向衙役扶手:“有劳!既然公人还有事在身,富某就不多留了!”
说着他不着痕迹的递上一个荷包,亲自将衙役送至庄子二门。
富季礼听着富宏运先远后近的脚步声,与喁喁人声。当富宏运重新回到正堂,站在富季礼面前时,他已经没有勇气再问了。
富宏运似是有些情绪复杂的叹了一口气。
这一声轻弱的叹息,直如擂鼓一击,砸在富季礼脑门。
他“噌”的从座位上站起,闷头便要往外奔!
“回来!!”
身后富宏运的喊上传来,富季礼猛地顿住脚步,却根本不敢回头。
他现在强忍着自己才没掉金豆,他已经十岁了,才不要在他老爹面前哭鼻子!!
“干什么啊,爹!”
身后传来一阵闷笑,富季礼讶然。
他骤然转过身,看着自己平日里总爱端出一副名流乡绅派头的亲爹,正在强自忍笑,但眸中却是欣慰骄傲之意尽显。
“爹……你……你怎么能这样!!”
说罢他咧开了嘴,大笑着奔过去。
“快让我瞧瞧我的入学书!!”
“景琛呢?景琛一定也收到了!”
“我得去告诉娘!还要去找景琛,告诉他季礼也要一起去东京府学了,哈哈哈!!”
收到知县大人送来的府学入学书后,王景琛、叶高旻、富季礼、窦梓良四人正式齐聚富氏私塾,告别秦安与赵秀才。
送走四名即将奔赴更广阔前程的学生,秦安独自回到私塾深处的小院。
金桂犹芳,老梅尚在。
风过檐下,素玲清响依旧。
他踩着斑驳的石砖与青泥走到菱格窗前,恍惚间,仍见两名少年对座读书的身影。
秦安推开通往书房的木门,沿着一排排已空了大半的书架缓步走向深处——那里尘封着他数年来未曾开启的旧日信笺。
他熟练的从中拣出一封,独自坐在王景琛常坐的那张藤木椅上。
将信中字句再次读过,他徐徐研磨,铺纸,提笔。
不过而立之年。
昔日未能亲睹的大周东京,十年后的他,决心亲自去看一看。
私塾外院大槐树下,五位少年人也尚未走远。
叶高旻叫住几名即将各自返家的同窗:“景琛,季礼,梓良,后日晚上你们可得空?我大公公想要请你们过府,既是相聚,也是提前为你我送行。”
“叶吏部公?!”
富季礼有些意外,他虽于陵原县长大,然而却从未有过于叶擎同席的经历。
窦梓良更是同他一般,只闻其名,偶或在县里遇上了,同其他小子大人们一道问个好。
两人哪曾受过叶吏部公的请!
回过劲的富季礼抚摸着胸口感叹:“我可真真算是出息了!连叶吏部公都要请我!”
倒是王景琛这几年去过叶家,与叶擎有过短暂的几次会面。
他很快点头道:“好,叶师兄和叶吏部公相邀,景琛必定过府。”
富季礼也窦梓良也各自附和:“是了是了,咱们怎么敢不去!!”
四人各自归家,王景琛登上自己那一辆马车。
车行至县城西市,王景琛眼瞧天色尚早,干脆跳下车,准备去西市走一遭,置办几样入京的行装。
然而,当他穿街而过时,余光似乎发现了什么。
王景琛停住脚步。
就在陵原县时常敞开大门迎客的牙人大院中,见到了相识之人。
位于牙人院正中的高台上,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被捆束了手脚,正任由台下之人相看。
正是本应在鲁家为书童的马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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