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端来新热的槐花糖包,蒸汽携花香沁入众人心脾。林厝咬下糖包,甜香混着焦韵——正是王老板此前焚毁的那笼,此刻却比任何时候都温暖。王老板凑近,满口糖包含糊道:“这次……该彻底终结了吧?锁门机已毁,令旗也被槐根封印……”
林厝未及颔首,脚下大地突颤,光阵碎片剧烈震动,根魂火光华骤黯。垂首只见光阵中心地面裂开细缝,渗出精纯死灰气息——非锁门机余威,而是更本源的蚀忆力,正沿槐根脉络爬向老槐树。
“是阵眼!”爷爷踉跄起身,老花镜坠落也顾不得拾,“冥王真意非是开启共生门,而是在城西埋设‘蚀忆阵眼’!锁门机不过幌子,只为吸引我等注意,容阵眼在地下扎根!”他抓起泥土,土粒触即死灰气息立化焦黑,“此阵眼可蚀尽城西所有活忆,纵槐魂根基亦难逃吞噬!”
林厝即刻将忆核按向裂缝,金绿光华顺隙贯入阵眼核心,立闻刺耳灼响——阵眼形如墨色晶石,表面铭刻冥王令旗纹,无数蚀忆蚁自晶石涌出,啃噬他的魂力。太爷爷残息忽自槐魂珠传来:“阵眼与令旗同源,欲毁阵眼必先拔除令旗。然令旗已与共生门融合,拔旗即启门……”
“纵如此亦要拔!”王老板撑起伤躯走向令旗,“岂能坐视阵眼蚀我根基!大不了再与阴兵血战一场!”居民们应声而至,张婶以城忆册残页缠手,李婶拎起灼红炭盆,孩童高举新生槐枝,每双眼中皆燃着决绝之火。
林厝深吸一气,将根魂火光华灌入忆核,金绿流光顺槐根涌向令旗,把杆身死灰气息灼为白烟:“我数三声,众人以活忆暖源共拔令旗,我以忆核稳固共生门限其开启!一——二——三!”
“起!”王老板嘶吼着攥住令旗杆身,活忆暖顺掌心注入,手背虽被死灰气息灼得皮开肉绽仍死不松手。张婶李婶分持令旗两侧,孩童紧抱杆尾奋力上拽,槐根绷如满弓,淡绿叶纹与死灰旗纹激烈碰撞迸溅星火。林厝将忆核压上门轴,金绿光华顺门纹渗透,共生门方启微隙即被魂力镇住,漏出的阴核气遇根魂火即化白烟。
令旗杆身渐松,阵眼晶石随之震颤,裂缝中死灰气息翻涌,蚀忆蚁数量暴增,扑向林厝忆核。他魂影剧痛,忆核光华愈黯,张婶手掌已灼可见骨,王老板伤臂力竭,竟以齿咬住旗杆硬生生上提:“林哥……再撑片刻……”
“即将功成!”林厝忆核光华暴涨,阵眼蚀忆蚁尽焚为灰,令旗杆身已拔离半寸,阵眼晶石绽开裂痕。正当此刻,阴源渊浓雾轰然翻卷,较冥王影身更威严的魂压降临——冥王真身,竟亲临战场!
“无知共生体,安敢毁本座阵眼!”浓雾中鎏金身影踏出,冥王真身较虚影魁梧倍余,甲胄金纹燃烧死灰冥火,手中令旗暴涨十倍,旗面骷髅眼窝内映现城西全景。其目光扫向令旗刹那,王老板即被魂压碾跪在地,呕出鲜血。
“众人退避!”林厝将忆核光华推向来袭魂压,金绿光凝成护盾,“由我应对!”他擎忆核冲向冥王,根魂火裹挟槐魂暖意直贯其胸。冥王冷哂挥旗,死灰幽光瞬溃火舌,林厝被气浪掀飞重撞老槐树,忆核光华几近湮灭。
“你的活忆暖源,于本座不过萤火之光。”冥王步步逼向阵眼,地面裂缝在其魂压下急速扩张,阵眼晶石死灰重燃,蚀忆蚁顺隙爬向老槐树根,树根渐染墨色。“本座原欲容阵眼慢慢蚕食你的城,既然你执意求死,便亲手送尔等往赴阴界。”
林厝挣扎起身,忆核光华微若残烛。他望向被魂压禁锢的居民,看着老槐树根须渐化飞灰,猛然将忆核按向心口——共生门骤放炽光,非是金绿,而是与冥王令旗同源的死灰,然光中隐现万千槐叶淡影。
“欲融合蚀忆之力?”冥王眼中掠过讶异,旋即嗤笑,“徒加速魂飞魄散。”林厝默然将居民活忆暖源尽注忆核——死灰光华间,槐叶绿意愈盛,他猛然擎忆核砸向阵眼晶石:“我的魂魄属城西之地,你的蚀忆力,吞之不灭!”
光核撞击晶石的刹那,城西地动山摇,阵眼裂缝迸发金绿交织的炽芒,蚀忆蚁灼为漫天星火,冥王令旗剧烈震颤,杆身死灰纹路急速消退。然冥王倏然狞笑,令旗直指共生门:“尔以为此乃阵眼?谬矣!你的忆核,方是本座所求的‘真阵眼’!”
林厝心神俱寒,垂首见忆核中心——先前淡灰暗印死灰复燃,与阵眼晶石共鸣共生,幽光顺血脉蔓延全身,连瞳孔都染上灰翳。意识中骤现万千阴魂嘶嚎,冥王魂力正侵袭他的忆核,欲将其彻底转化为蚀忆阵眼。
“林哥!”王老板扑身撞向林厝,欲将其推离阵眼,反被忆核死灰光弹开。张婶将城忆册末页贴在他胸口,页上合照瞬化飞灰,她泣声嘶喊:“醒来!你是林厝,非是阵眼!”孩童举槐枝贴向忆核,嫩芽触灰光即断,新芽又生。
林厝意识在冰寒与温暖间撕扯,眼前交错冰原死寂与城西暖光。正当死灰光华将吞噬忆核,核内槐魂珠轰然炽亮,太爷爷声息清晰响起,非是残响而是携槐花清芬的暖语:“小厝,莫惧,槐魂未散,我们同在。”
林厝猛然睁目,见忆核光华中浮现太爷爷举铃虚影、王老板缝补围裙的身姿、孩童编织花环的笑颜——无数温暖记忆凝成光刃,斩向死灰暗印。然此刻冥王令旗轰然挥落,死灰光凝成巨刃直贯忆核,而共生门受此冲击彻底洞开,门后阴界苍穹正缓缓压向城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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