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洛有些愕然地望着缓缓倒地的斗篷人:
“这……这就解决了?早知道就不支开苍云了,一起处理了的好。”
按他们原先的推演,此人应当比较难对付,应是最险恶的一环,少不了一场恶战,谁知道竟如此轻易的将其毙于剑下。
辛达见势不妙,疾退至帐外去调集人马。
而此刻的岱钦仍在开怀畅饮,场中的喧嚣、歌舞的热浪,早已将新婚帐内的一切声响彻底淹没。
待听得急报,他仍旧不以为然,原因无他,他认为这是他的地盘,这里全是他的人,区区两个年轻人何足畏惧?
甚至对这两个年轻人的胆色,还生出了几分欣赏。
岱钦大手一挥,喧嚣的歌舞戛然而止。
他面色沉静,眼底却藏着猛虎般的威压,领着麾下心腹将领,大步走向那顶装饰一新的新婚营帐。
帐内,索塔正惶然无措地看着判若两人的月夕辰和一脸得瑟的轩洛。
“你们……你们这戏演得可真好啊!”
她声音发颤,带着被欺骗的痛楚与愤怒,
“什么伤势未愈,什么神智昏聩……统统都是假的!”
“你这女人!”
轩洛怒火中烧,
“难道非要夕辰真的变成一个傻子,你才称心如意?”
“不!不是的!”
索塔急声反驳,眼中瞬间盈满泪水,
“我怎会盼他有事!夕辰,我是真的喜欢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况且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你告诉我……我们的仪式已经完成了,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对不对?”
“夫妻?”
轩洛冷笑一声,残忍地截断了她的希冀,
“你们一未拜天地,二未敬高堂,算哪门子的夫妻?”
“可我们明明对拜了的!”索塔不顾一切地争辩。
“他拜的是这个,”轩洛抬手,指向月夕辰腰间那枚光华温润的羊脂白玉,“不是你。”
“那不过是件死物!拜它何用!如何作数!”
“死物?”轩洛目光锐利如刀,“你可知这是谁亲手定做,又是谁亲自送的?”
索塔恍然大悟,心瞬间跌落谷底,就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喉咙,不受控制地后退一步,脸色煞白。
“难道,难道是……是那个花景凝?”
她声音微弱,随即又强自挺直脊背,带着几分孤注一掷的倔强,
“是她又如何!月夕辰,你们以为还能安然离开吗?现在只有我,只有我能护你们的性命!”
“我女儿说得不错。”
帐帘被猛地掀开,岱钦魁梧的身影踏入帐内,随之而来的还有帐外凛冽的寒气。
他目光如鹰隼,扫过月夕辰和轩洛,最终落在女儿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不管静王是真是假,是清醒还是痴傻,他既已站在这里,就必须娶索塔为妻。否则……”
他语调平稳,却字字千钧,“你们休想见到明日的太阳。”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语,帐篷之外,骤然传来一片密集而冰冷的金属摩擦声。
那是无数兵刃出鞘的剑鸣,如同死神的低语,瞬间将整个营帐笼罩在肃杀的氛围之中。
月夕辰面上未见半分惊惶,唇角反而牵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
那浅浅笑意,却让岱钦心头莫名一沉。
“静王,年轻人有胆色是好事,但更该懂得审时度势,顺势而为。”
岱钦强压下不安,沉声道。
“你怎知本王……没有审时度势,不是顺势而为?”
月夕辰语速不疾不徐,他的那抹笑意依旧挂在唇边,非但让人感觉不到暖意,反而渗出丝丝寒意。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帐外骤然传来阵阵压抑的呻吟,紧接着便是重物接二连三倒地的闷响!
岱钦猛地掀开帐帘,瞳孔骤缩,只见帐外原本严阵以待的察盐部将士,竟如同被无形的镰刀收割一般,毫无预兆地成片瘫软在地!
不过几次呼吸之间,方才还剑拔弩张的营地,竟已鸦雀无声,数百兵士仅余四五人尚且站立。
这突如其来的剧变,惊得岱钦心神俱震!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猛地扭头,怒视着好整以暇的月夕辰和轩洛,
“是你们搞的鬼?你们究竟做了什么?”
他朝着那仅存的几名站立者嘶吼:“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过来!”
那几人依言踉跄地走近。
“哼!”
岱钦心下稍安,强自镇定,
“你们算计得再好,也不过两人!营地之外,尚有我万千部族儿郎!你们……”
他自觉尚有余力翻盘,然而话音未落,一道冰冷的刀锋已毫无预兆地架上他的脖颈!
与此同时,另一柄短剑如毒蛇出洞,直指索塔咽喉!
“你们反了吗?”
岱钦惊怒交加,随即猛然醒悟,双目圆睁死死盯住几人,“你们……究竟是谁?”
那几名“察盐士兵”抬手,缓缓撕下脸上精巧的人皮面具,露出的,正是雅姬、墨衣、蓝玉以及其他暗卫冷峻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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