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点点头,现在最重要的是阿虎。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是紧张而沉默的治疗时间。阿虎被移入医疗室,“药师”和“冰璃”联手处理他的伤口。林浩和阿哲简单处理了自己的伤势后,就守在医疗室外,寸步不离。
阿虎的外伤虽然严重,但处理起来还算有章可循。清创、缝合、上药、包扎、输液、输血(安全屋有储存的通用血浆和血浆代用品)……麻烦的是那些能量灼伤。普通的药物几乎无效,“药师”尝试了好几种特制的药膏和能量中和剂,才勉强遏制了伤口处残留的蓝色能量对健康组织的缓慢侵蚀。有些最深处的灼伤,甚至需要用到小型激光手术刀进行精细的切除。
“这些能量……带有很强的‘侵蚀’和‘标记’特性,”“药师”走出医疗室,摘下口罩,神情疲惫而严肃,“它们在试图改写或干扰伤者的细胞活性和生物电信号。我们暂时控制住了,但需要持续观察,而且……我怀疑这些能量残留可能不仅仅是伤害,还可能作为某种‘定位信标’。”
“定位信标?”林浩心头一紧。
“只是一种猜测。‘铁鸦’的科技手段我们了解有限,但从他们对‘古器’能量的研究和应用来看,完全有可能。”“药师”说道,“阿虎现在还在昏迷,一方面是失血和创伤,另一方面,我怀疑他们可能对他使用了某种精神抑制或 interrogation(审讯)药物,需要时间代谢。”
阿哲沉声问:“他什么时候能醒?”
“如果不再出现感染或其他并发症,注射了促醒药物,估计……几小时到半天吧。”“药师”估算道,“他身体底子非常好,意志力也远超常人,这是他能撑到现在的原因。”
等待的时间依然难熬,但至少是在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中。林浩强迫自己吃下东西,补充水分,并尝试休息。他躺在安排给自己的小隔间里,闭上眼睛,脑海中却不断闪过洞穴中的惊险、阿虎的惨状,以及那些冰冷的“铁鸦”士兵。
怀中的“星晷”在安全的环境下已经彻底平静,只有温润的质感提醒着它的存在。他拿出那卷“忆卷”,银色的卷轴冰凉,闭合的卡扣严丝合缝。信标站的信息说它封存着“离散前最后的记录与警告”。他很想立刻打开看看,但直觉告诉他,现在不是时候,这里也不是最安全的地点。而且,可能需要特定的条件或“钥匙”才能安全开启。
黄昏时分,医疗室传来好消息:阿虎醒了。
林浩几乎是冲了进去。
阿虎已经半坐起来,背后垫着枕头,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恢复了清明,尽管深处还残留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痛苦和惊悸。他身上缠满了绷带,输液管连接着手臂。看到林浩,他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个笑容,却牵动了脸上的伤口,变成了一声轻微的抽气。
“老板……”他的声音嘶哑干涩,几乎听不清。
“别说话,先喝水。”林浩连忙拿起旁边的水杯,小心地喂他喝了几口温水。
阿虎缓了口气,目光扫过医疗室,看到了阿哲、“药师”和闻讯赶来的白鸢(她看起来恢复得不错,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他眼神微微变化,似乎有些疑惑,但看到林浩和阿哲都在,最终化为了然和一丝放松。
“感觉怎么样?”阿哲走上前问道。
“……还死不了。”阿虎声音依旧沙哑,但清晰了一些,“就是……像被一群疯牛踩过,又扔进火里烤了一遍。”
还能开玩笑,说明精神状态在恢复。林浩稍稍放心。
“你记得发生了什么吗?‘铁鸦’抓你后,对你做了什么?”白鸢开口问道,语气平静但带着专业人士的审慎。
阿虎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冰冷,回忆带来的痛苦和愤怒让他的肌肉微微绷紧,牵动了伤口,让他闷哼一声。他深吸了几口气,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断续:
“那天……我引开追兵,往西北跑……他们人太多,装备太好……我中了麻醉弹……醒来就在那个山洞里了。”
“他们……不完全是‘人’。至少,抓我的那些不是。动作太标准,没有废话,力气大得吓人,感觉不到……情绪。”阿虎描述着,“他们给我注射了什么东西……让我浑身无力,但意识……有时候清醒,有时候模糊。”
“他们问了你什么?”阿哲问。
“问老板……问‘钥匙’……问‘共鸣’……问‘星图’……”阿虎眉头紧锁,努力回忆着那些断断续续、夹杂着电子杂音的问话,“他们好像……对老板你特别感兴趣。反复问你和那些‘发光古董’的关系,问你是怎么‘启动’它们的,问你……是不是‘被选中者’。”
“被选中者?”林浩心中一动。
“对……他们用了这个词。还提到‘主脑’……说需要‘被选中者’的‘生物密钥’和‘精神频率’……去完成‘净化’和‘重启’什么的……”阿虎努力组织着语言,“我听不懂全部,但感觉……他们想用你,或者从你身上得到的东西,去启动一个更大的……机器或者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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