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空心中一惊,这青云子竟然一眼就看穿了他的传承根底?
他谨慎地答道:“前辈谬赞了,晚辈只是初窥门径,侥幸而已。”
青云子抚须笑道:“不必过谦。天机宗传承玄妙,重在悟性与实践。你能在实战中领悟‘破而后立’的疏导真意,实属难得。”
他话锋一转,看向冯空和赵婉清,神色略显凝重:“不过,老夫观二位印堂隐有黑气缠绕,近日恐有邪祟纠缠,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冯空和赵婉清对视一眼,心中暗惊这位前辈果然厉害。
冯空便将峰会遭遇邪灵幻化袭击,以及怀疑是幽冥道所为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
青云子听完,沉吟片刻,道:“幽冥道……此派行事乖张,擅长幻术咒杀,确有可能。那幻形邪灵,不过是试探的前哨罢了。真正的杀招,恐怕还在后面。”
“前辈,那我们该如何应对?”赵婉清急切地问道,将沏好的茶端给青云子。
青云子接过茶,道了声谢,说道:“邪道手段,防不胜防。尤其是针对神魂、气运的咒术,更是阴毒。赵姑娘八字偏阴,易受侵扰,需格外小心。”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用黄布包裹的物件,递给赵婉清:“此乃老夫随身携带的一件小玩意,‘五岳真形图’的拓印残片,虽不完整,但蕴含一丝山川正气,有镇魂安神、辟易外邪之效。赵姑娘可随身佩戴,或置于枕下,或可抵挡一些宵小伎俩。”
赵婉清又惊又喜,连忙双手接过,只觉得那布包入手沉甸甸的,散发着一股令人心安的厚重气息。“多谢前辈厚赐!”
冯空也连忙道谢。
这位青云子前辈,不仅修为高深,而且为人热心,让他们感激不尽。
青云子摆摆手:“举手之劳,不必客气。老夫与陈观潭道友亦有旧谊,护持后辈,分内之事。”
他喝了口茶,又对冯空说道:“冯小友,你之‘疏导’异能,乃破邪利器,但需谨记,过刚易折。有时,以柔克刚,以静制动,亦是上策。遇事当沉着冷静,不可一味猛打猛冲。”
冯空恭敬受教:“晚辈谨记前辈教诲。”
青云子又坐了片刻,与他们闲聊了些玄门轶事和修炼心得,便起身告辞,言明还要继续云游。
冯空和赵婉清将他送至院外,目送他飘然远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暮色中。
回到院中,赵婉清捧着那个黄布包,心情激动:“这位青云子前辈真是高人,有了这个,我心里踏实多了。”
冯空也点点头:“看来玄门中还是有正道前辈的。有他和陈老先生相助,我们对抗幽冥道,也多了几分底气。”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真正的危机,往往隐藏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
夜色渐深。
小院在阵法的庇护下,万籁俱寂,只有偶尔的虫鸣。
冯空在房中打坐练气,试图进一步锤炼那丝气感。
赵婉清则早早回房休息,将青云子所赠的“五岳真形图”残片小心翼翼地放在枕边,果然感觉心神宁静,很快便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赵婉清陷入了一个极其诡异的梦境。
梦中,她仿佛又回到了那所熟悉的学校,但校园里空无一人,弥漫着浓雾。
她独自在走廊里行走,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中回荡,令人心悸。
突然,她看到前方雾气中,出现一个背影,穿着米色风衣,袅袅婷婷——正是她自己!
那个“赵婉清”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眼神空洞,对着她伸出手,嘴唇翕动,似乎在说:“来呀……来呀……成为我……”
赵婉清吓得想要尖叫,却发不出声音,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向那个“自己”走去!
就在这时,枕边的那块“五岳真形图”残片突然微微发热,散发出一圈柔和的光晕,将她笼罩!梦境中的那个“赵婉清”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影扭曲消散!
赵婉清猛地从梦中惊醒,坐起身来,冷汗湿透了睡衣!
她心有余悸地摸向枕边,那块黄布包安然无恙,依旧散发着温润的气息。
“是梦……只是个噩梦……”她抚着胸口,大口喘气,安慰自己。
但那种被拉扯、被同化的恐惧感,却无比真实。
她起身想去倒杯水压惊,刚走到桌边,却无意中瞥见窗外——院子角落的那棵老槐树下,似乎站着一个模糊的黑影!
那黑影的轮廓……依稀像是白天来的那个青云子!
赵婉清心中一凛,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去,树下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眼花了?还是……梦没醒?”
她越发不安,睡意全无。
犹豫了一下,她决定去隔壁叫醒冯空。
她轻轻推开房门,走到冯空房外,正要敲门,却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冯空压抑的、带着痛苦的闷哼声!
赵婉清心中一惊,也顾不得许多,猛地推门而入!
只见冯空并未在打坐,而是蜷缩在床上,双手死死抓着胸口,脸色惨白,额头青筋暴起,浑身被冷汗湿透,仿佛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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