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的伤口不深,但残留的腐蚀性能量让愈合变得缓慢且痛苦。
孟德衡用从周家带出来的特效伤药处理了伤口,又花了整整两天时间,才勉强将体内那团新吞入的、如同碎玻璃碴般的邪能本源,用自身诅咒能量层层包裹、压缩,暂时“封印”在丹田附近一个角落。
这玩意儿无法被消化,只能先放着,像个随时可能爆炸的小型脏弹。
他检查了那个乌木神像,已经完全碎裂,邪能尽失,变成了一堆普通的朽木。上面残留的雕刻纹路很诡异,与乃篷师徒的风格类似,但更加古老精致,显然出自更高明者之手。
陷阱的布置也很专业,先用稀薄的邪能激发普通人的负面情绪制造混乱,再用神像作为“诱饵”和“爆发点”,针对的就是他这种对邪能敏感、可能试图“净化”或“研究”的目标。
“天弃者……”孟德衡反复琢磨这个词。看来在某些存在眼里,自己这种身负极端诅咒、与常规修行或邪道都格格不入的体质,是一种特殊的“资源”或者……“研究对象”?
他没联系雷震,但雷震的电话却主动打了过来。
显然,小苏家当晚的动静和能量波动,触动了外围的监测设备。
“孟德衡,昨晚你那边有异常能量反应,出了什么事?”雷震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但带着关切。
孟德衡没有完全隐瞒,大致说了有人设陷阱用邪物害人,自己路过插手,击毁了邪物,打伤了设伏者,自己也受了点轻伤。
隐去了“天弃者”的称呼和自己吞噬邪能本源的具体细节,只说是邪物反噬。
雷震沉默了几秒:“设伏者身份有线索吗?”
“应该和之前周家那个南洋邪术师有关联,手法类似,但更老道。
人跑了,没看清。”孟德衡回答。
“知道了。你注意安全,有需要随时联系。另外,能量场监测显示你体内波动有些不稳,慧明法师留下的静心咒要多念。”雷震没有多问,叮嘱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孟德衡松了口气。官方这边暂时应付过去了。
小苏丈夫在医院住了两天就出院了,只是身体虚弱,对那晚的事记忆模糊。
小苏千恩万谢,提着礼物来感谢孟德衡,被他含糊推辞了。
街坊间开始流传斜对面那个不怎么说话、脸上有疤的租客,其实是个有本事的“高人”,这让孟德衡有些头疼,只能更低调。
他重新投入到研究和“调理”中。
吞噬邪能本源带来的隐患比想象的麻烦,那团被封印的能量不时会逸散出丝丝阴寒气息,干扰他的心神,甚至引动平头哥诅咒的躁动。
他不得不花费更多时间诵念静心咒,并用改进后的“微尘纳秽符”尝试一点点消磨那团能量的边缘,过程缓慢而痛苦。
平头哥的幻影如今几乎常驻在他小院里,像个沉默的监工。
它对那团邪能本源表现出明显的厌恶,每当孟德衡尝试处理它时,幻影就会靠近,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仿佛在警告他不要“污染”了它们共有的“领地”。
这种诡异的“占有欲”让孟德衡哭笑不得。
这天下午,孟德衡正在尝试将一丝静心咒的平和意念融入到导引符中,院门又被敲响。
不是紧急的拍打,而是礼貌的三声轻叩。
孟德衡皱眉,放下符笔,走到门后。透过猫眼,他看到外面站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周明轩。
周明轩没带随从,只身一人,穿着便服,神色有些凝重,手里提着一个看起来很沉的黑色手提箱。
他怎么找到这里的?孟德衡心里疑惑,但还是打开了门。
“孟先生,冒昧打扰。”周明轩很客气,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有些事,我觉得必须亲自来告诉您。”
孟德衡侧身让他进来,两人在院子里石凳上坐下。
“周家的事,彻底了结了。二叔……付出了代价。”周明轩开门见山,语气平静,但眼底有一丝冷意,“但清理他留下的东西时,我们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记录。”
他打开手提箱,里面不是钱,而是一沓沓文件、照片,还有几个封装好的古怪物品,其中一件,赫然是一个与孟德衡击毁的乌木神像造型相似、但更加完整、邪气内敛的雕像!
孟德衡瞳孔一缩。
“二叔和那个乃篷师徒的合作,比我们想象的更深。他们不仅在谋夺家产,还在帮一个更神秘的组织……收集东西。”周明轩指着那些文件和照片,“这个组织,没有正式名称,行事极其隐秘。根据零星记录,他们似乎在搜寻各种‘异常个体’、‘禁忌遗物’和……‘命格特殊者’。”
他看向孟德衡,沉声道:“孟先生,我在一份被销毁大半的通讯记录残片里,看到了关于‘天弃者’的描述,以及……疑似针对您的行动评估。时间,就在周家事件之后不久。”
果然!孟德衡心中一凛。那个陷阱不是偶然,是那个神秘组织在乃篷师徒失败后的后续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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