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房休整的时候,苏清薇感到十分无聊,于是便在客房院子里转悠起来。走着走着,她偶然听到了一些小丫鬟们的闲聊声,仔细一听,原来她们正在八卦县城里的一些消息。
“听说最近有好多流民都涌进咱们县城啦!”一个小丫鬟惊讶地说道。
“是啊,我也听说了,好像是因为干旱,大家都没水没粮,没办法才逃到这里来的。”另一个小丫鬟附和道。
苏清薇听到这里,心中不禁一紧。她心想,如果真的是因为干旱导致大家没有水和粮食,那么暴乱恐怕也会频繁发生。毕竟,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而且,她觉得官府似乎并没有什么好的应对之策。京城方面也没有给予足够的帮扶,这样下去,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是什么呢?苏清薇思考着,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她的脑海——让北阳府的部分百姓逃荒。
这虽然不是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但在目前的情况下,或许是唯一能让百姓们生存下去的办法。
苏清薇不禁为这些无辜的百姓感到惋惜,同时也对官府的无能感到无奈。柳河镇附近环山群绕,水源情况都非常棘手,何况平原一些的地方,想来在他们这些小老百姓毫无察觉的时候,官府应该已经采取了什么动作。
赵老爷今天能给他们这样一个暗示,已经算是仁至义尽,苏清薇自然也不好意思再去追问什么。用过饭后,苏志恒便与苏清薇一同向赵老爷辞别,然后回到了客房。
一回到房间,苏清薇便迫不及待地将自己心中的猜测告诉了苏志恒。苏志恒听完后,沉思片刻,对苏清薇的看法表示非常赞同。
“嗯,我也觉得你的猜测很有道理。”苏志恒点点头说道,“看来我们明天确实需要做些准备了。”
于是,父女俩又就此事展开了一番讨论,详细地商量了接下来可能会遇到的情况以及应对之策。现在看来,逃荒是他们唯一的选择了,而逃荒地点,除了皇亲贵胄们待的京城,那就是去雨水充足’鱼米之乡的江南。
讨论结束后,时间也已经不早了,苏清薇和苏志恒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休息,养精蓄锐,以应对明天可能发生的事情。
夜色如墨,泼洒在赵府连绵的飞檐翘角上,廊下宫灯被晚风吹的轻轻摇晃,橘色的光晕在青石板上碎成一片斑驳。
赵府陷入一片静谧。苏清薇躺在客房的床上,望着青色纱幔的帐顶发呆。她的思绪从苏家众人、邻居到穆山村干旱的土地,再到从丫鬟口中听到的流民。
最后想到刘员外家那个嚣张跋扈的刘少爷。那个纨绔子弟,平日里仗着父亲的权势,在镇上横行霸道,强抢民女,无恶不作。苏清薇轻扯了扯嘴角,时辰应该差不多了。
子时三刻,更夫的梆子声远远传来,苏清薇轻手轻脚地起身,换上包袱里带着两三个补丁的深色短打,把匕首插到腰间。走到窗边,指尖拨开木窗那道虚掩着的木栓,将窗户打开些,一个旋身便出了客房。她凭借着轻巧灵活的身手、敏锐听力与直觉,巧妙地避开了府中的守卫,翻墙而出。
隔壁客房的苏志恒还在沉睡,苏清薇已经来到了大街上,白日热闹的街道,此时只有风儿掠过。苏清薇将身形隐在墙根、屋檐之下的阴影里,快步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头一次来县城,刘员外家她是不认识的,只能问一下久待县城中的人,谁最合适,当然是拥有县城整个消息网的乞丐们。
白天去赵府的路上,苏清薇发现了一条有些破旧的巷子,附近的人群大多也穿的破旧一些,想来应该是贫困人家住的地方。
巷子口墙角有几个乞丐蹲在那里,其中有一位老乞丐,身上脏污,但是眼睛清正,身边围着两三个五六岁的小乞丐。那老乞丐瘦骨嶙峋但是小乞丐情况确是稍好一些,这让苏清薇不禁多看了几眼。
穿过三条街,朱门高墙被低矮的土坯房取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杂着污水和不知名恶臭的味道。
路边的窝棚里偶尔传来几声咳嗽,像是从破旧的风箱里挤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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