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乌镇到清远县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赶到县城东街时,天才大亮,街道上已有了往来的行人,挑着担子的小贩沿街叫卖,推着独轮车的农夫匆匆赶路,马蹄声、车轮声、吆喝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刚到东街中段,就见两处相邻的铺面正热火朝天装修,工匠们搬木料、砌砖墙、刷漆料,忙得不可开交,木屑与漆料的味道混合着清晨的水汽弥漫在空气中。
叶锦正站在右侧二层小楼的廊下,穿着一身浅青色的襦裙,裙摆被风吹得轻轻晃动,手里拿着一把象牙尺子,指挥工匠调整窗棂上的雕花:“这边的缠枝莲再雕得圆润些,花瓣边缘别太锋利,看着少了温婉气,要的是柔中带刚的感觉。”
听到马蹄声,叶锦转头看来,见是苏清薇,眼睛一亮,连忙挥手:“你可算来了,快看看我设计的沙发,特意按咱们现代的样式改的,用的都是这边能找到的材料,在这边准保新鲜。比江南府的那些沙发相比,我做了一些改动。”说着便拉着苏清薇走进店内。
这便是清锦记的清远分店,青砖黛瓦的外墙,搭配着浅木色的雕花门窗,窗棂上雕着缠枝莲、海棠花等纹样,透着雅致温润的气息,与周围的铺面相比,多了几分独特的韵味。
店内已经大致收拾妥当,地面铺着平整的青石板,被打磨得光滑发亮,缝隙间用白石灰填缝,干净整洁。
靠窗的位置摆放着几套新奇的物件,正是叶锦口中的沙发。
那沙发以坚硬耐潮的楠木做框架,匠人手工打磨了足足三遍,光滑无棱,边角都做成了圆润的弧度,避免磕碰。
椅面铺着层层压实的棉絮,足足有三寸厚,上面又铺了一层丝绸软垫,松软却不塌陷,外层裹着靛蓝底色的厚棉布,上面印着淡粉色的桃花图案,花瓣层次分明,清新雅致,边缘还用同色的丝线绣着细密的缠枝纹,针脚工整,每一寸都透着精致。扶手做成贴合手臂曲线的弧形,高度刚好能让人自然搭放,手腕处还垫着一层薄棉,格外舒适;椅背微微后倾,角度经过叶锦反复调整,刚好贴合人体腰背曲线,久坐也不会觉得累。每张沙发旁边还配着一个小巧的脚踏,材质与沙发一致,上面同样铺着棉垫,踩上去松软惬意,能让人彻底放松下来。
“坐上去试试,比硬邦邦的太师椅、长凳舒服多了,”叶锦推着苏清薇坐下,笑着介绍,“客人来买布料、谈生意,累了就能在这歇脚,喝杯茶、聊聊天,多自在。我还打算在沙发中间摆上小茶几,茶几面用整块的大理石打磨而成,上面放些茶点、干果,再配上咱们清锦记自己染的蓝印花布茶巾,既好看又实用,这样客人待得久了,生意也更容易成。”
苏清薇依言坐下,果然腰背舒展,全身的肌肉都放松下来,比在武院的木椅上舒服太多,忍不住赞道:“这设计太巧思了,在这时代绝对是独一份,不光舒服,还显档次,定能让清锦记更受欢迎。”
隔壁便是清薇武馆的总店,赵敏德正领着钱五检查前厅的梁柱,手里拿着一根木槌,轻轻敲击着梁柱,听着声音判断是否牢固,时不时伸手摸一摸梁柱的漆面,查看是否光滑。“赵爷爷,钱五,辛苦你们了。”苏清薇走上前打招呼。
赵敏德转过身,脸上带着些许尘土,却精神矍铄:“薇丫头来了,正好看看,这宅子的底子不错,都是实心砖、硬木梁,结实得很,稍加修整就能用。”
这是一处带三进小院的宅子,临街的前院已经收拾干净,地面用青石板铺得平平整整,缝隙间嵌着细沙,既防滑又耐脏,没有一丝杂草碎石。
院门口两侧立着两尊半人高的石狮子,咧嘴镇宅,狮爪下踩着绣球,鬃毛雕刻得根根分明,栩栩如生。
朱红色的大门漆得鲜亮,门轴上抹了桐油,开关时顺滑无杂音,门楣上挂着一块崭新的黑漆金字匾额,“清薇武馆”四个大字笔力遒劲,气势磅礴,正是苏清薇亲笔所书,匾额边缘镶着一圈细巧的铜边,四角挂着小巧的铜铃,风一吹便叮当作响,清脆悦耳。
大门两侧贴着一副红底黑字的对联,上联是“侠骨藏仁心护路安途”,下联是“铁拳守正道惩恶扬善”,字字刚劲,透着武馆的风骨,对联的边缘还烫了金边,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走进大门,便是武馆的大堂,正中摆着一张宽大的梨花木案几,桌面光滑如镜,能映出人影,案几的边缘雕刻着简单的回纹,既美观又结实。
案几左侧放着一个朱红色的签筒,里面插着二十根竹牌,竹牌上用毛笔写着“预约护镖”“报名习武”“咨询事务”“投诉建议”等字样,方便客人取用;右侧摆着一个铜制的镇纸,上面刻着“诚信为本”四个小字,镇纸下面压着几张空白的合约纸。
案几两侧各放着四张长凳,都是同样的梨花木材质,打磨得光亮,凳面上铺着薄薄的青布垫,供客人等候休息。
案几后方靠墙立着一排朱红色的博古架,共分五层,上层摆放着苏清薇多年来收藏的兵器模型,有缩小版的青龙偃月刀、丈八蛇矛、方天画戟,还有她惯用的长剑样式,每个模型都按原比例缩小,细节精致;中层摆放着几个青花瓷瓶,瓶身上绘着山水、花鸟图案,增添了几分雅致;下层则放着几本厚厚的账册、一摞空白合约、笔墨纸砚(毛笔分大中小三号,砚台是端砚,墨是松烟墨),以及一个铜制的印泥盒,印泥鲜红饱满,是签订合约时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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