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自己为敌。
而且是强化版、无感情、只为战斗而生的自己!
彭炎从未想过,最艰难的试炼会是这样的形式。他凝视着虚空对面那道由混沌火焰凝聚的“火源神影”,仿佛在照一面映照出所有可能性的镜子。
神影的面容与他一般无二,但眼神中没有他经历万载重生后的沧桑与智慧,只有冰冷的计算和纯粹的战斗意志。眉心处,那枚混沌火源核的虚影流转得更加稳定、更加璀璨;手中由混沌火焰凝聚的赤炎剑,形态完美无瑕,仿佛直接由大道法则勾勒而成。
更让彭炎心惊的是,神影周身的混沌源火,呈现出一种他尚未达到的“完美循环”状态——火焰的每一次明灭,都暗合某种至高韵律,仿佛整个火源宫的力量都在为它提供支撑。
“这便是……火源根据我目前一切所凝聚的镜像……”彭炎心中凛然。他明白,这不是简单的复制,而是某种意义上的“优化版”自己——摒除了情感波动、犹豫迟疑、甚至可能连战斗中的某些习惯性弱点都被修正。
灰袍老者盘坐莲台之上,声音如同古井无波:“开始吧。记住,它没有留情这个概念。”
话音落下的瞬间——
“轰!”
火源神影动了!
没有预兆,没有蓄力,甚至没有残影!它仿佛直接融入了虚空中的混沌火焰,下一刻,已然出现在彭炎身前!手中混沌火焰凝聚的赤炎剑,带着焚尽万物的气息,简简单单地一记直刺!
快!快到超越思维!
这一剑,看似简单,实则蕴含了彭炎对《青云剑圣传承》中“青云直上”的理解,对《烈阳指》中凝练火元的掌控,更融入了火源对“速度”与“穿透”这两种火焰特质的极致演绎!
彭炎瞳孔骤缩,千钧一发之际,《火影遁》本能般催动,身形在虚空中留下三道凝实的混沌火焰残影,真身向后暴退!
“嗤!”
混沌火焰剑尖擦着他的胸前掠过,护体的混沌源火被轻易撕裂,胸前道袍瞬间化为飞灰,皮肤上留下一道灼热的焦痕!若非退得快,这一剑已然穿心!
“好快!而且……它对我所有身法、剑术的理解,似乎都达到了理论上的极限!”彭炎心中震撼。刚才那一剑的速度和时机把握,连他自己都未必能做到如此完美。
而神影在一击落空后,没有任何停顿,身形再次消失!
彭炎不敢有丝毫大意,神念全开,混沌火源核疯狂运转,将感知提升到极致!同时,他手中真正的赤炎剑爆发出混沌色的光芒,一式“焚天斩”横扫身周!
“铛!”
清脆的金铁交鸣声响起!混沌火焰剑与赤炎剑在虚空中碰撞!火星四溅,每一粒火星都蕴含着足以焚灭真神境初期的恐怖能量!
彭炎闷哼一声,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从剑身传来,震得他手臂发麻,虎口崩裂,鲜血尚未流出便被高温蒸发!而神影只是身形微晃,混沌火焰凝聚的剑身没有丝毫损伤!
力量、速度、对火焰的掌控……全方位压制!
“它没有保留,每一击都是全力!”彭炎咬牙,身形借力再退,同时左手捏诀,混沌源火在身前凝聚成九面火焰盾牌,层层叠叠!
但神影的攻击如影随形!它根本不给彭炎喘息之机,混沌火焰剑连连刺出,每一剑都精准地刺在火焰盾牌最薄弱之处!
“噗噗噗……”
九面火焰盾牌如同纸糊般,在短短两个呼吸间被尽数洞穿!剑势不减,直取彭炎眉心!
生死关头,彭炎眼中厉色一闪,不再一味防御!他竟不闪不避,赤炎剑同样刺出,以攻对攻!目标,直指神影持剑的手腕!
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他在赌,赌这具没有情感的“火源神影”,是否会选择同归于尽!
然而,神影的反应再次超出了彭炎的预料。
它刺向彭炎眉心的一剑,在即将命中的刹那,剑势陡然一变,由刺化撩,精准无比地撩在了彭炎刺向其手腕的赤炎剑剑脊之上!
“铛!”
又是一声巨响!彭炎只觉得一股巧劲传来,赤炎剑被带偏,刺向空处!而神影的混沌火焰剑,则借着这一撩的反作用力,顺势下劈,斩向彭炎脖颈!
变招之快,衔接之流畅,简直匪夷所思!仿佛早已计算好了彭炎的所有反应!
彭炎骇然,已来不及变招,只能仓促间将混沌源火凝聚于左臂,硬撼这一剑!
“噗嗤!”
混沌火焰剑斩在左臂之上,深可见骨!若非混沌源火及时护住,左臂已然被斩断!即便如此,恐怖的剑气和灼热的火焰之力瞬间侵入体内,疯狂破坏着经脉和内腑!
彭炎喷出一口灼热的鲜血,身形倒飞出去,重重摔在混沌火焰虚空中,周身火焰明灭不定。
仅仅几个回合,他便已身受重创!
“这就是……完美状态下的‘我’吗?”彭炎挣扎着站起,左臂无力垂下,伤口处混沌火焰与侵入的异种火焰激烈对抗,传来阵阵剧痛。他眼神凝重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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