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步步紧逼,杀意已决的天算与诡舌。
气息萎靡如风中残烛的屈难平,竟缓缓抬起了那张染血的面孔。
他没有露出绝望或愤怒,反而勾起唇角。
露出了一个极其突兀,带着几分高深莫测意味的笑容。
这笑容,与他此刻狼狈重伤的状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让正准备给予最后一击的两位清道夫动作不由得微微一滞。
“二位使者。”
屈难平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平稳。
“在你们动手之前,可否容屈某多问一句……”
他染血的目光扫过天算与诡舌,缓缓问道:
“你们……可知在下的先祖是何人?”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诡舌眉头一皱。
刚想嗤笑“将死之虫也配提先祖?”,却被身旁的天算抬手阻止。
天算那双纯白的眼睛微微眯起,数据流在其中加速流淌。
他本能地感觉到,眼前这个土着绝非无的放矢。
在这种绝境下提起先祖,要么是垂死挣扎的胡言乱语,要么……就是真的有所依仗!
联想到这蓝星的种种异常,以及枭大人讳莫如深的态度……
“难道说……还有麻烦?”
一丝疑虑在天算心中升起。
屈难平没有等待他们的回答,或者说,他根本不需要回答。
他自顾自地,用一种仿佛叙述古老史诗般的语调,继续说道:
“二位可知,在下为何会选择在此地建立方舟?又为何能在这末世之初,便觉醒这无限进化之力?甚至……能得到这古老祭坛的认可?”
他的每一个问题,都像是一块石头投入深潭,在天算和诡舌心中荡开涟漪。
他们之前只将屈难平视为一个运气好,有点天赋的土着野心家。
但现在看来,其背后似乎牵扯着更深的渊源?
天算的推演第一次出现了模糊,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完全看透屈难平这番话是虚张声势还是确有所指。
这种“拿不准”的感觉,让他极其不适。
就在两人心神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所牵引,警惕着可能出现,未知的“先祖”后手时。
屈难平眼中精光骤然一闪!
他周身那原本濒死的气息,竟以一种违反常理的方式猛地燃烧起来。
不是恢复,而是献祭。
他以残存的进化本源和透支潜力为代价,强行催动了最后的力量!
“以吾之血,溯吾之源!”
“以先祖之名为引——”
“九歌——魂遁!”
他发出了一声古老而悲怆的吟诵,周身爆发出强烈却并不具备攻击性的,带着浓郁楚地巫祀风格的暗红色光芒。
这光芒瞬间包裹住他残破的身躯,仿佛与冥冥中某种古老的存在建立了联系。
空间发出水波般的剧烈荡漾!
“不好!他要逃!”
诡舌最先反应过来,厉声喝道,规则之力瞬间爆发,试图封锁空间。
天算也立刻出手,净化之光如同天罗地网罩下!
然而,那暗红色的遁光却异常诡异。
仿佛不受此界常规空间规则的束缚,带着一种“魂寄天地、意通古今”的韵味。
在两人的封锁合拢之前,猛地一颤。
随即如同泡影般,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只留下那声“国殇”的余音。
在地底空间袅袅回荡,以及祭坛上那滩刺目的鲜血。
攻击落空的诡舌先是一愣,随即看着空荡荡的祭坛。
忍不住发出一阵恼怒却又带着几分荒谬的哈哈大笑:
“哈哈哈!好个狡猾的虫子!装神弄鬼半天,原来最后的底牌是遁术!真是……真是笑死我了!”
天算脸上也露出一丝哭笑不得的冷意,他摇了摇头。
“是我们过于谨慎了。他提及先祖,抛出疑问,不过是为了扰乱我们的判断,争取这逃命一击的发动时间。倒是好算计。”
他迅速冷静下来,纯白的双眼再次开始推演,片刻后,他笃定地指向一个方向:
“他遁走的方向,能量残留指向明确……是朝着那个之前干扰我们通道,掌握时间之力的神秘者所在的位置去了!”
诡舌闻言,笑声戛然而止,眼中闪过怨毒与兴奋交织的光芒。
“哦?去找那个时间虫子了?正好!正好省得我们一个个去找!一网打尽!”
他摸了摸怀中那枚虽然布满裂痕。
但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微弱波动的黑色翎羽信物,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枭大人的信物,虽然破损,但其中蕴含的那缕杀之法则,应该还能再用一次!”
“山主已灭,祭坛已毁,这个能量节点的核心威胁已经清除大半,我们的任务也算完成一半了。”
“时间……还算充裕。”
天算补充道,小眼睛里寒光闪烁。
“正好,趁此机会,将这两个最具潜力的土着隐患,一并清除!”
两人对视一眼,不再停留。
化作两道流光,循着屈难平遁走时留下的微弱痕迹。
以及他们早已锁定的苏夜的位置,疾驰而去!
地底空间,只留下崩坏的祭坛,山主分化消散的尘埃。
以及判官与天启不知生死的躯体,见证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较量与转折。
而一场针对苏夜与屈难平,更加危险的围猎,已然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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