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着实让我大吃一惊,我手忙脚乱地想要将自己移动到阿荒的方向,却徒劳无功,整个身体不受控制泊进了另外一条通道。
我彻底慌了神,犹如被一只恐怖的无形巨手紧紧扼住喉咙一般。
我竟然变成了孤家寡人,独自一人进入了这样一条前途未卜的神秘通道,天知道等待我的会是什么!
与阿荒同在我好歹还有个依靠,而此刻在这荒芜诡异的火星洞窟之中,只剩下我孑然一身去面对未知的一切,这真是莫大的嘲讽与悲哀。
我不知道阿荒究竟发生了什么意外,为何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完全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
难道他看不出这是两条完全不同的路径吗?他怎么会把我一人丢在这犹如墓地甬道一般的洞穴中呢?
就在我被惊恐压迫得喘不过气的时候,我望到了洞穴的尽头。
然而诡异的事情再度发生,我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而在这之后,我并没有如预期那样从另一处洞穴的顶端降落,而是竟然从地底处冒了出来。
我彻底懵了,方向感的缺失让我感到一阵难以自控的反胃,双腿也像被抽去了筋络一般,身子一软,一下子瘫坐到地上。
我是如何掉转了方向呢?之前不是一直都是头朝上脚向下一路向下落去吗?这实在令我抓狂,我感到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在经历过短暂的惊遽后,我逐渐冷静过来,并开始环视四周的景象。
这处洞穴小得可怜,但与之前那处洞穴不同,此处并非一个全封闭的洞穴,它有一个颇大的对外开口,透射进一团柔和的光芒。
我被洞外的光线所吸引,蹒跚地爬起身来,扶着岩壁向洞外走去。当我将身体探出洞穴,眼前展现的景象彻底将我震撼住了。
我很难找到适合的字眼来形容所见的一切,我被眼前这瑰丽宏伟的景象所震慑,呆呆地伫立在原地,任凭两行泪水涔涔滑落。
一片广袤的地下世界展现在我面前,很难想象这里竟是深藏在火星地表之下的一派景象。
目力所及是一望无际的巨大冰原,与覆盖在地球之上南极大陆的坚冰别无二致。这纯白的世界让我有了对颜色的渴望,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将护目镜的夜视功能开到全频带模式。
于是,原本黑白的景象陡然消失,富有色彩的世界重又回到我的眼中。我这才注意到,映入洞中的光线呈现出幽邃的暗蓝色。
我抬头寻找着光源,高高在上的穹顶斑斑点点闪烁着莹莹蓝光,仿佛黢黑的夜空中隐曜的寒星,如诡似幻,冷艳瑰谲。
我仰望着这漆黑高耸的穹顶之上泛着蓝色的微光,不知这光源是什么物质,但它与冰原上冷白的色调彼此调和着,将这片与世隔绝的秘境裹挟在令人窒息的纯美氛围之中。
这片巨大的地下空间举目而望难穷其尽,无论是下方的冰原还是顶部的岩石均向四方延展开去,完全不见边界。
我这才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竟然是兀立在这片冰原之上的一座粗大石柱,高耸向上连接到洞顶。
视线之内,还有着数十座这样的石柱,或粗或细,犹如拱卫神殿的巨人,矗立在这荒寂的异域冰原之上。
我望向地面的冰层,这是水冰吗?我不禁心生疑惑。
尽管火星的两极地区存有大量水冰,但在更广泛的范围内是否还存有古火星海洋的遗留物,一直是人类移居之后亟待探索的问题。
毕竟对于此地的人类而言,无论是维持日常生活之用,还是为星际飞船的核聚变发动机添加氢燃料,水都是最不可或缺的重要资源。
而此刻展现在我面前的这广阔无垠的冰盖,显然就是上古火星海洋遗存下来的最佳证据。
这体量庞大的水冰资源如能为人类所用,当真是一笔令人激动的巨大财富。
我顺着岩石形成的坡度一路踉跄着向冰面走去。而当我接触到冰面的时候,我坚信这片延伸至远方未知边界的冰层确是一氧化二氢无疑。
我漫无目的地在这如明镜般的坚冰之原上缓缓独行,没有方向,也不知道应去向哪里。
死一般的寂寥覆盖着整个空间,阿逊阿荒他们现在安否?石烎三人又身在何处?
几个小时前我们还一起攀缘于千仞绝壁——当然,如果我的时间观念没有出错——而此时,茫茫冰原竟只有我踽踽独行。
这究竟是一条怎样的通途?石宇菁与石烎都笃信可以将我平安带离困境的密道,难道就是眼前这一望无际的冰做的坟陵吗?
在这里,我只能坐以待毙。背包中的给养只够我坚持三四天的光景,而这恐怕都不够我走到这片冰原的边际。
可即便我最终走出这冰原又如何呢?此刻我根本无法判断具体位置,也不知距离火星地表有多深多远。
我悲观的意识到,我真正陷入了无法逆转的穷途末路之中。
正当我满腹悲伤,欲哭无泪之际,突然一道亮光在我的面罩中倏忽闪过,令我本就紧张的神经瞬间跳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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