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被故意放跑的诡纹鬣狗,果然不负“众望”,带着那包被林夕精心包装过的、散发着些许普通草药气味的草根,一路狂奔回了风啸王的领地。
据说,风啸王拿到“假药”后,如获至宝,召集了手下仅存的几个懂得点草药知识的年老野兽进行研究。结果自然是毫无效果,反而因为误食了某种带有轻微致幻效果的草根,让几个老家伙晕头转向了好几天,差点把彼此当成配偶。
风啸王气得几乎要原地爆炸,青灰色的羽毛掉了一地。他意识到自己被耍了,而且是被那个他最看不起的两脚兽用如此羞辱的方式戏耍了!
硬抢不行,偷窃失败,风啸王那狭隘阴险的心胸促使他采取了更下作的手段——散布谣言。
很快,一些经过精心编造、极具煽动性的流言,如同瘟疫般在“烬”的领地外围,以及那些前来投靠的中小型兽群中悄悄传播开来:
“听说了吗?那个两脚兽用的根本不是草药,是一种邪恶的巫术!她用那种香气控制了我们,让我们像奴隶一样为她干活!”
“没错!我亲眼看见她晚上对着火堆念念有词,肯定是在施展诅咒!”
“还有啊,王(指烬)也被她迷惑了!不然以王的强大,怎么会如此纵容一个弱小的两脚兽?”
“她带来的不是希望,是更大的灾难!预言说的‘毁灭浪潮’就是她引来的!等她彻底控制了我们,就会把我们全都献祭掉!”
这些谣言真假参半,恶毒至极。它们利用了兽类对未知力量(巫术)的恐惧,对失去自由的抗拒,以及对预言残存的敬畏。尤其触动了一些后来投靠、对林夕和“烬”忠诚度不高的兽群那敏感的神经。
一时间,领地内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原本井然有序的劳作出现了懈怠,一些兽群开始窃窃私语,看向林夕的眼神也带上了怀疑和恐惧。连虎管家都察觉到不对劲,暴躁地低吼着,驱散那些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的野兽。
林夕自然也听到了风声。她正在尝试用那种带有元素抗性的纤维编织一件小背心(给那只送她小花的小鹿幼兽的),听到狸力兽头领忐忑的汇报后,她只是挑了挑眉,手上的动作都没停。
【系统零(舆论监测):检测到针对宿主的恶意谣言传播,信任度下降5%。建议采取强硬手段镇压,或进行正面舆论引导。】
“镇压?那不正中了风啸王的下怀,坐实了我‘控制者’的形象?”林夕在心里冷笑,“至于舆论引导……跟一群大部分连话都说不利索的野兽搞这个?”
她放下手中编了一半的小背心,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脸上非但没有怒容,反而露出了一丝……兴致盎然?
“玩舆论战?姑奶奶在宫斗剧和星际论坛里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啃骨头呢。”
她没有立刻去辩解,也没有去找“烬”诉苦(那显得太低级)。她只是如常地安排工作,分发食物,甚至比平时更加温和耐心。
当一只年幼的林羊因为害怕而不敢靠近她领取食物时,她没有强迫,只是将食物轻轻放在它面前,摸了摸它颤抖的脑袋,柔声说:“别怕,吃饱了才有力气长大。”
当几只狸力兽在她身后指指点点时,她仿佛没听见,转身递给它们几件改良过的、更方便挖掘的石制工具,笑着说:“试试这个,应该比用爪子省力。”
她继续救治受伤的野兽,耐心教导它们如何辨识可食用的植物和躲避残留的毒区。她甚至抽空,用漂亮的羽毛和闪亮的石子,给几只表现最好的幼兽做了“奖励勋章”。
她的平静、从容和一如既往的善意,像无声的溪流,慢慢冲刷着谣言的污浊。
同时,她让虎管家和冰原狼小队暗中留意,是哪些兽在积极散播谣言。很快,几只被风啸王手下暗中收买、或者本身就心怀不满的“刺头”被找了出来。
林夕没有公开处罚它们。而是在一次傍晚分发食物时,当着所有兽群的面,将最大最肥美的烤鱼,分给了那几只一直勤勤恳恳、对谣言不屑一顾的元老级林羊和狸力兽。
她站在高处(一块大石头上),声音清晰地传开:“我知道,最近有一些不好的话在流传。说我用巫术,说我会带来灾难。”
所有兽都安静下来,紧张地看着她。
林夕笑了笑,那笑容干净又带着点自嘲:“如果我真的有那么厉害的巫术,第一件事肯定是先让自己变得强壮一点,至少不用踮着脚才能摸到你们王的膝盖吧?”
一句小小的自嘲,让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连一些巨兽都发出了善意的咕噜声。
“我来到这里,凭借的是祖先传下的知识,是对草药的理解,是对火焰的运用。”她指了指灶台,指了指晾晒的草药,语气坦然,“这些,你们很多人都亲眼见过,亲手用过。它们可怕吗?”
她目光扫过那些曾被紫棘草救治、被驱虫香囊保护的野兽,它们纷纷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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