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揪住张言旭的耳朵，“你干什么嗯?光天化日，大白天就来欺负同学?”
张言旭按住班主任的手，手上使劲让她受痛自己松开。班主任似乎也没想到张言旭会反抗。手中堪堪收回。
张言旭捂住通红的耳朵“老师。你说话做事要讲道理。是他们先欺负我的。你看我的桌子。”
张言旭桌面上刻着个新鲜的傻B，抽屉里的垃圾几乎溢出桌下，蟑螂已经爬出了桌面。旁边座位的顾可，早已经站起身，于教室后方躲的远远的。
班主任的脸色未变“你要是一直老老实实的，全班那么多人。他们为什么欺负你不欺负别人?”
“不要讲那么多。没用，我跟你讲。”班主任青脸“自己去走廊外面站着，好好思考思考，明天我会叫你家长来。”
行。傻B。张言旭狠狠的看了眼班主任，也给你10巴掌。早晚自取。
不过现在就先出去。左右我也不想上课。
张言旭从容不迫的走出教室，迈到走廊，选了个离教室比较远的地方站着。教室墙外的白色瓷砖有些发黄。走廊的外角装着一条条方格粗铁丝网。
天空就在铁丝网之下，张言旭看着铁丝网发呆，好一个监狱风装修。
一节课后，课间休息，张言旭迈进教室。教室里的气氛出现一瞬间的平静。然后又恢复原状，张言旭的桌子已经被清理干净。只是桌上用小刀划的傻B还清晰可见。
一边的顾可投来一个探究的眼神。被张言旭抓的正着“你带小刀了吗？或者剪刀也行。”
顾可想了想又翻了翻抽屉，从角落里翻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美工刀。
那个刀片极小，刀身是一个小小的云朵形状，背面有个圆形的推拉键。张言旭划开刀片对着桌面一顿磨。
顾可好奇的探神。
她看见张言旭用刀尖在磨桌面上的木屑，字迹也不是很深，很快就磨掉了那两个字，桌面看上去也依旧平整，不凑近仔细看根本看不出这一块比别的面积矮了一点。
下午教室外刮了很大的风。张言旭依旧站在走廊外，所有老师似乎都已经忘了这个座位上明明应该有人在。
顾可翻开手下的粉红色封面笔记本。第一页在顾可翻来的那一页里突然显现出一行红笔字迹。
“我看上就像个透明的人，老师，同学，学校里的其他人，没有人理会我。”
顾可一惊，她看向左右，旁边的位置是张言旭，他正在走廊外站着，前后各是一个不认识的女同学。视线所及的所有人都在翻看着手下的书，不时动动手中的笔，发出沙沙的笔记声。
顾可在看手里的笔记本，已经没有字了。一片空白的条纹格在本子内部。
也许这就是这次梦境的线索，顾可想了想翻了翻文具袋，抽出一只蓝色墨水的钢笔“我想我可以看到你写的字，你现在在那里。”
笔迹正常的写在方格本上，墨色晕染的也很正常。没有消失，也没有渗透。
顾可有些失望，她刚开起头。
“顾可”带着眼镜短棕红色头发的数学老师用根红色粉笔指了指黑板。“你上来把这道题做一下。”
什么，做梦也要做题的吗?我都已经高中毕业很多年了。
顾可拿起白色的粉笔在墨绿色的黑板上写下解方程式。手下娟秀文雅的字体，逻辑严谨的解方程式让她看着连连点头，眼神和蔼了几分。
“你下去吧，就算做的对，上课也要认真听讲，虽然门外那个是你同桌，(指张言旭）但也只是你同桌，他爱学不学，以后出去干苦力也是他自己选的，”
“你现在的耽误之急是升一所不错的好大学，别的都不重要，知道吗?如果你同桌打扰你学习，你就告诉我，我会给你们换座位。”
顾可低着头点点。眼睛扫视了一下教室。
“轰隆。”
一道白光闪电闪过整个教室内部，顾可的眼睛看向教室的四周，原本衣着整齐的同学，全变成了一具穿着整齐的白骨，身上的碎肉已经完全风干，一双干涸的眼睛死死盯着讲台前方。
顾可微微啊了一身，脚步不知觉向后。被老师抓住双肩，力道大的出奇。嘴里几乎要痛呼出声。
老师开口了“你怎么了。”嘴里的蛆虫不断顺着半张半血肉的嘴巴往下掉。眼睛里没有眼珠黑漆漆一片。身上的白骨突出自己的上衣之外。以一种不正常的方式扭曲着。
顾可死死按住嘴，不让自己恶心的吐出来，她对着老师摇摇头“不好意思，老师，我可能是被闪电吓到了。我现在有点不舒服。我可以先回座位吗。”
数学老手有些惊讶的看着顾可的脸，确认脸上确实有些苍白，况且顾可刚答对了自己还没来得及讲的新题型。也值得爱护。
就点点头“好吧。既然身体不舒服那就先下去吧。”
闪电在那一下以后就已经停止，顾可眼中的教室又从白骨恢复了原状，紧接着闪电后是雨，倾盆大雨。噼里啪啦的打在窗沿上。爆开的水珠一下又一下，在玻璃窗前滚滚。
张言旭还在外面。顾可紧盯走廊。外面却已经没人了。
张言旭本来还在走廊门口站着。雨水来临前的微风吹的人很凉快。但很快，一道闪电夹杂着些许细雨从门口的窗前飘荡到人的脸颊上。
好冷。这不是要下大雨了吧。卧槽。都要下大雨了我还站在外面?老师都不喊我进去的吗?万一吹风淋雨感冒了不怕惹上教育局?
张言旭也不去管这个那个了。他跑到教室后门一把拉住门把手。把手纹丝不动，卧槽。还锁门了吗?那个傻B干的。
雨水顺着走廊前的铁网飘进张言旭的衣领。带着凉风一过。冷的人浑身打颤。张言旭冒着雨又跑去前门。使劲拉门拉不动。
整个上半身被雨水淋湿。衣服紧紧贴住皮肤黏的可怕。他又对着玻璃拍了两遍窗门。对着教室里大喊。所有人就像机器一样。连头也没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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