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明煜书房离开,余小钱沿着走廊往前走,中式六棱窗外茉莉盛开,香气清甜能解一丝烦躁。
然而一个拐弯,余光突见不远处拉扯着两人,是商远洲和梁凌。
距离有些远,听不清在说什么,余小钱却心生佩服,都这样了属于商远洲的感情值还在响个不停。
余小钱按了按眉心,商梁两家相识,又有明煜的情分在,比起陌生人,商远洲对梁凌留了一些情面,也生出了梁凌妄想和不甘。
以商远洲的本事,梁凌奈何不了他,可耳边的感情值一直响个不停,弄的余小钱实在头疼心烦。
余小钱看向领路的佣人,“你去告知明煜医生一声。”
佣人有点懵,目光在三个人之间逡巡,然后很识趣将房卡交给余小钱,利落地原路返回。
余小钱一个大活人站着,那两人很快就发觉,梁凌猩红着眼睛,恶狠狠瞪了过来。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然而余小钱看都不看梁凌一眼,他不是明煜,没兴趣教育孩子。
至于商远洲是金主,余小钱理应帮他解决桃花债,可他如今难受的很,却还要他帮凶首,不好意思余小钱自问脾气没那么好。
余小钱冷着脸,转身离开。
商远洲甩开梁凌的手,快步追上,身后突然传来梁凌的吃痛声。
他甩开梁凌的力气不大,可梁凌还是撞到石头上,手臂划破一道口子,血流一地。
商远洲听见了,眉宇染烦躁,面色冰寒脚步加快,却不想迎面遇上疾跑过来的明煜。
……
嘀嗒。
房门打开,余小钱走入,随手开了灯。
客房考究精致,繁华吊灯让一切纤毫毕现,他在床头柜上发现一包未拆封的安神香、和一包定制火柴,应是梁庄给每位留宿客人准备的。
燃香安神,燃到三分之一时,房门被拧开,商远洲走了进来,安神香的香气随着门扉打开的缝隙飘散而去,余小钱心烦地闭上眼。
商远洲也感心烦,不止碍于明煜没法对梁凌下死手,更源自余小钱不心动挑战后,又露出了那种自隔于世,如同生活在孤岛之上的感觉。
他很不喜欢这样带着疏离感的余小钱,他想引起余小钱的关注,那怕随便说点什么都好。
商远洲找着话题,也是解释,“耽误这么长时间,是因为明煜医生,你知道的,我和梁凌毫无关系。”
“嗯。”余小钱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你可以不用跟我解释那么多的。”
余小钱坐在床尾,天花板的垂丝水晶灯洒下光线,照在他身上,阴影错落,看着比平时多了几分冷峻。
商远洲一滞,随后妥协般换了个话题,“和明煜医生聊的怎么样了?”
余小钱不想让商远洲察觉异常,忍着头痛大概讲了一下。
两人隔着床一左一右相隔半米,余小钱惯会伪装,却不知商远洲对他一向很关注,很快便察觉不对,倾身过来想看他怎么了。
距离突地拉近,提示声一下加大,余小钱下意识往后闪躲,等反应过来,两人都愣住了。
他这副姿态像闪躲什么极其厌烦的东西,商远洲抿了下嘴唇,“你以为我想干吗,强迫你的流氓地痞?”
余小钱下意识解释,“抱歉,我以为你身上的酒气是信息素。”
这话一出,房间霎时寂静,气氛急转直下。
“我不是那个意思。”余小钱又解释了一句。
商远洲笑容渐收,眼有愠色,“那是什么意思?最先招惹我的不是你?怎么一旦要动真感情就不敢了,怂了,怕了?”
商远洲可以忍受余小钱不爱他,但余小钱不能在明确知道他爱他的情况下,对此露出反感厌恶之色。
手背绷着青筋,商远洲表面不动如山,实着怒火攻心,他们二人启缘于钱财交易,他出钱,他出腺体。
如今一切遵循计划发生,他的腺体在康复,而余小钱也在全力配合,商远洲甚至不能说他如今这副模样心狠冷情。
说到底,是他抵抗力差,在美色中忍住不心动,做出超出计划的预估。
是他自大,自以为是凭他的相貌、身材与家世,同样能引得余小钱心动。
本来已平静的提示声当下如洪水爆发,余小钱的头仿佛被装进古庙金钟中,耳畔嗡鸣不止,眼前一阵白花,他当下皱眉,痛苦地闷哼一声。
商远洲听见了,当下顾不得生气,朝他走近一步,“余小钱,你怎么了?”
余小钱犹如惊弓之鸟,猛地抬手拒绝,“你别过来,离我远点,算我求你了。”
商远洲脚步豁然顿住,脸色难看至极。
余小钱竭力克制不想迁怒于商远洲,可话刚说出口,他知道,又说错话了。
商远洲没有表情,定定看了他一眼,余小钱长相极好。
皮白发浓唇红,如人间最艳丽的富贵花,但如果细看便会发现他骨相清冷孤傲,一旦眉眼少了笑意,多了烦躁,便显那双墨眸冷得惊人。
最终,商远洲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走,厚重的大门关闭,砰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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