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的任命很快正式下达。林朔迁任“督训营副统领”,秩比军侯,名义上受曹豹节制,负责日常操训协调。消息传出,营中反应各异。
“尖训队”众人,尤其是石柱、李狗剩等最早跟随林朔的,虽有些不舍,但更多是为林朔的“高升”感到高兴。普通士卒则觉得林训导本事大,被主公重用理所应当。而一些心思灵敏的老卒和底层军官,则从中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看向林朔的目光多了几分同情或幸灾乐祸。
曹豹接到任命时,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狞笑。“副统领?哼,刘备倒是会做人!把这小崽子送到老子手底下,看老子怎么炮制他!”他打定主意,要在这督训营里,将林朔彻底压垮,一雪前耻。
督训营的营地设在刘备军与丹阳兵营地之间,划出了一片独立的区域。人员构成复杂,有从刘备军中抽调的部分老兵(多为不得志或刺头),也有曹豹指派的百余名丹阳兵(多是些兵痞或关系户),再加上林朔原本的“尖训队”作为骨干——这大概是刘备唯一给他的“支持”,也是将他与嫡系新兵剥离的明证。
第一次督训营全体集会,气氛便剑拔弩张。
曹豹高坐主位,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台下肃立的林朔及其麾下:“林副统领,主公让你我精诚合作,操练好这支人马。往后,这营中大小事务,你需事事禀报于我,不可擅专,明白吗?”
他刻意强调“副”字和“禀报”,意图从一开始就确立绝对权威。
林朔面色平静,拱手道:“卑职明白,定当恪尽职守,遇事必先请示将军。”
“很好。”曹豹满意地点点头,随即脸色一沉,指向场中站得笔直的“尖训队”,“这些,就是你带出来的兵?看着倒还齐整。不过,光是花架子可不行!从明日起,操练强度加倍!我要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像传闻中那么能打!”
这是下马威,也是阳谋。用高强度操练消耗、打压“尖训队”,让林朔无话可说。
“谨遵将军令!”林朔毫不犹豫地应下。他身后的石柱等人虽面有愤色,但见林朔如此,也都咬牙忍住。
曹豹见林朔如此“顺从”,心中得意,又随意指派了几个自己的丹阳亲信担任各队队率,将刘备军抽调来的老兵打散编排,彻底架空了林朔在基层的影响力。
集会散去,督训营算是正式开张。但营中泾渭分明,丹阳兵自成一体,对刘备军出身的老兵和“尖训队”颐指气使,冲突时有发生。而曹豹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暗中纵容。
林朔对此似乎毫无办法,每日只是按部就班地执行曹豹下达的、堪称严苛的操练命令,甚至亲自下场,与士卒一同摸爬滚打。他体魄已非吴下阿蒙,虽仍不及精锐士卒,但完成基础训练已无问题,这番以身作则,倒是赢得了一些底层士卒的暗暗敬佩。
然而,暗地里,林朔的“系统”从未停止运转。
他利用副统领的身份和日常接触,开始隐秘地扫描、观察营中的每一个人。丹阳兵中并非铁板一块,也有郁郁不得志者,或被排挤欺凌的底层兵卒。刘备军的老兵里,更有对现状不满,渴望建功立业之人。
【扫描目标:丹阳兵士卒“周仓”(非历史名将,同名)】
【潜力评估:中(力量出众,性情耿直,易受恩义)】
【当前状态:因顶撞上官被贬至此营,心怀怨愤。】
【可赋予技能匹配度:【基础刀法Lv.1】85%】
【扫描目标:刘备军老兵“侯成”(非历史名将,同名)】
【潜力评估:中下(经验丰富,油滑世故,趋利避害)】
【当前状态:原为什长,因饮酒误事被贬,渴望重回权力。】
【可赋予技能匹配度:【基础枪术Lv.1】78%】
一个个潜在的目标被林朔筛选出来。他并没有立刻赋予技能,而是如同最有耐心的猎手,默默观察,等待时机。
他首先选中的,是那个名叫周仓的丹阳兵。此人身高八尺,膀大腰圆,却因为性格憨直,不懂逢迎,在原部队备受排挤,被曹豹随手丢来了这督训营。在营中,他因是“异类”,同样被其他丹阳兵孤立,平日沉默寡言,只是埋头操练。
一日午后休憩,几名丹阳兵痞故意找茬,围住周仓,嘲笑他傻大笨粗,甚至动手推搡。周仓怒目圆睁,双拳紧握,却因对方人多势众且是同袍,强忍着没有动手。
就在这时,林朔走了过来。
“营中禁止私斗!尔等聚在此处作甚?”林朔声音不大,却自带一股威严。
那几个兵痞见是副统领,悻悻地散开了,但眼神依旧不善。
林朔看向兀自气愤难平的周仓,从怀中取出一个小陶罐递过去:“我看你刚才格挡时,手臂被划伤了,这是伤药,敷上吧。”
周仓愣了一下,看着林朔平静的眼神,不似作伪,犹豫了一下,接过药罐,闷声道:“谢……谢副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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