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的报复来得又快又猛。
得知使者被辱,诏书被焚,这位刚刚登基的“仲家皇帝”暴跳如雷,立刻点齐大将张勋、桥蕤(伤愈后急于雪耻),汇合部分新募兵马,共计两万余人,号称五万,水陆并进,直扑广陵而来。陆路以张勋为主将,步骑混编,沿官道北上;水路则以桥蕤统领,大小战船数百艘,沿中渎水(古运河,连接长江淮河)逆流而上,意图水陆夹击,一举碾碎广陵。
消息传来,广陵城内气氛空前紧张。两万大军!这几乎是广陵现有兵力总数的五倍!即便算上高顺淮阴的留守部队,也是敌众我寡,兵力悬殊。
太守府内,军议紧急。
“主公,敌军势大,且分水陆两路,来势汹汹。我军兵力有限,若分兵把守,处处皆弱,恐为敌军所乘。”陈登面色凝重,首先指出了关键问题。
郡尉吴敦接口道:“陆路张勋,麾下多步卒,虽众但行进缓慢。水路桥蕤,经前次败绩,必求速胜,其麾下战船众多,若让其突破水寨,直抵城下,则我军危矣!”
众将目光都聚焦在林朔身上。
林朔凝视着铺在案上的简陋地图,脑中飞速运转,系统赋予的【基础兵法】和【人物洞察】能力让他能更清晰地分析敌我优劣。
“元龙先生与吴郡尉所言甚是。”林朔缓缓开口,手指点向地图上的中渎水,“敌军两路,水路威胁更大,也更急!广陵水网密布,若让桥蕤水军掌控水道,则我军调动、粮草补给皆受制于人,广陵城将成为孤城!”
他抬起头,眼中闪过决断:“故而,此战关键在于水军!必须御敌于外,挫其锋芒于水上!”
“主公之意是……主动出击,与桥蕤水战?”吴敦有些迟疑,“我军水军新建,战船数量、兵员经验皆远逊于敌,恐难正面抗衡。”
“非是正面决战。”林朔摇头,目光锐利,“水战之道,非唯船坚炮利(此时尚无火炮,意指弓弩投石),更在天时、地利、人和!我军熟悉本地水文,此乃地利;保家卫国,士气高昂,此乃人和;至于天时……”
林朔顿了顿,他自然无法预测天气,但系统知识库中有关于江淮地区气候的宏观规律。“江淮夏末,多东南风,偶有骤雨。桥蕤逆流逆风而上,我军若以逸待劳,占据上游,借风势、水势,未必不能以弱胜强!”
他看向吴敦:“吴郡尉,我命你为水军都督,率我广陵所有战船,并征调民船加固,多备火矢、钩拒、拍竿,前出至中渎水狭窄处,依仗两岸芦苇荡设伏!不求全歼,但求挫其锐气,焚其战船,延缓其进军速度!”
吴敦见林朔分析透彻,计划可行,且对自己委以重任,顿时豪气上涌,抱拳道:“末将领命!必让那桥蕤再尝败绩!”
“石柱、周仓!”林朔继续下令。
“末将在!”
“命你二人各率五百精锐,多配弓弩,潜伏于吴郡尉预设战场两岸,听号令以弓弩、火箭袭扰敌军,若敌军登岸,则依托地形节节阻击!”
“得令!”
“元龙先生,”林朔最后看向陈登,“陆路张勋,就拜托先生了。广陵城防,由先生总揽,动员民壮,多布旌旗,广设疑兵,务必使其不敢轻易攻城。同时,派出哨探,严密监视张勋动向,若有破绽,即刻来报!”
陈登肃然拱手:“主公放心,登必不负所托!”
分派已定,众人领命而去,各自准备。
林朔亲自为水军送行。看着那些数量不多、甚至有些简陋的战船,以及船上那些大多面带紧张却目光坚定的水军士卒,林朔深吸一口气,发动了技能。
【发动技能:士气鼓舞Lv.2!覆盖目标:广陵水军及两岸伏兵!】
【发动技能:基础水军Lv.1!覆盖目标:广陵水军!】
无形的力量弥漫开来,水军士卒们只觉得心中恐惧大减,一股与敌偕亡的勇气油然而生,同时对操舟、水战似乎也多了一丝明悟和熟悉感。
“将士们!”林朔立于码头,声音传遍水寨,“袁术逆贼,欺压百姓,人神共愤!今日犯我疆界,我等身后便是家园父母!此战,不为功名利禄,只为生存!望诸位奋勇杀敌,扬我广陵军威!我在城中,备下庆功酒,待诸位凯旋!”
“杀贼!凯旋!”吴敦举刀高呼。
“杀贼!凯旋!”众将士齐声响应,声震河川。
两日后,桥蕤水军果然浩浩荡荡驶入中渎水预设伏击河段。此处河道相对狭窄,水流较急,且两岸芦苇密布。
吴敦依据林朔指示,并未将所有战船摆开阵势硬拼,而是将大部分船只藏于芦苇荡中,自率十余艘稍大的战船在前方诱敌。
桥蕤见前方只有少量敌船,又想起前次败绩,求胜心切,立刻下令全军加速,企图一口吃掉这支“弱小”的广陵水军。
就在袁军水师大部分进入狭窄河段,队形因争先而略显拥挤之时,吴敦看准风势(果然如林朔所料,刮起了东南风),立刻下令后撤,同时发出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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