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捧着竹简低头候命,指尖微微发颤。诸葛俊坐在御座上,冠冕未摘,龙袍未解,目光从殿外收回,落在案前堆积如山的奏章上。
他抬手,轻轻一挥。
“把所有文书按急务、民生、军情、吏治四类分开,一刻钟内摆到偏殿长案上。”
声音不高,却穿透大殿。内侍应声退下,脚步加快。百官原本还在低声议论登基时的异象,此刻也收了声,陆续跟往偏殿。有人皱眉,觉得新君太过雷厉风行;也有人暗自点头,乱世之后,最怕拖沓。
偏殿内,长桌四列排开,每列堆满竹简。诸葛俊站在中央,袖袍一抖,亲自抽出一份农税折子,扫了一眼便放下。
“去年蜀中三郡旱情严重,百姓颗粒无收,地方官不但不减赋,还加征‘补仓银’。这是要逼人逃进山里当流寇?”
没人敢接话。
他冷笑一声:“我昨夜登基,不是为了听你们念这些糟心事,而是要一件件改过来。”
群臣肃立。
“从今日起,定三优先。”他声音平稳,却字字落地,“百姓温饱优先,军队整备优先,法令清明优先。别的可以缓,这三条,不准打折扣。”
户部老尚书忍不住出列:“陛下,免税易,国库空虚可难补啊。若市集无税,边军粮饷从何而来?”
诸葛俊看了他一眼:“你说得对,市集不能无税,但可以分时收税。我问你,百姓何时买卖最多?”
“白日为主,傍晚次之。”
“错了。”诸葛俊摇头,“是夜里。小贩收工后才敢摆摊,穷人家趁黑买便宜货。我下令——成都开夜市,前三月免商税,设巡查队维持秩序,不许欺行霸市。三个月后,看税收是多了还是少了,再议。”
老尚书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兵部参将上前一步:“前线将士请战,愿即刻北伐魏国,收复旧土!”
诸葛俊盯着他,半晌才道:“你想打仗?”
“末将恨不得明日就杀过秦岭!”
“好。”诸葛俊点头,“那你告诉我,现在出兵,粮草够撑几日?骑兵马匹有多少能战?魏军若诱敌深入,断我后路,你如何应对?”
参将哑然。
“我知道你们憋着一口气。”诸葛俊环视众人,“先帝遗志未竟,仇敌尚在北方。可打仗不是赌气,是算账。谁账算得清,谁才能赢。”
他转身走向墙边挂起的地图,手指划过汉中、祁山、陇西。
“现在,我们不攻。先固防,再扰敌,最后总攻。我已经下令成立‘战备统筹司’,由镇南将军与兵部主事共掌,七日内拿出整军方案。半年之内,我要看到十万精兵可随时出征,粮道畅通,驿站连成网。”
殿内一片寂静。
有大臣低声嘀咕:“又要花钱养兵,又要减税惠民,这盘棋……怕是撑不过一年。”
这话没躲过诸葛俊耳朵。
他回头一笑:“你觉得我撑不过一年?”
那大臣慌忙低头。
“我可以告诉你,三年内,蜀地百姓家家有余粮,市集通宵灯火不熄,孩童都能背三篇《农政全书》。十年内,我要让魏吴两国听见‘蜀军’二字,就睡不安稳。”
他顿了顿,语气转冷:“至于那些等着看我倒台的人——我不怕他们骂,只怕他们活得不够久,看不见那一天。”
众臣心头一震。
散会后,内侍送来茶水点心,诸葛俊没动。他坐在御书房案后,开始翻阅各地报上来的灾情、屯田、刑狱记录。一页页批阅,朱笔勾画,有时写几句批语,有时直接推翻重拟。
刘梦柔悄然进来,手里捧着一叠整理好的文书。
“这几份是益州刺史送来的,说当地豪强不愿配合贷种助耕,暗中阻挠。”
诸葛俊接过一看,冷笑:“又是这些穿绸缎的地主,自己囤粮千石,见百姓饿死都不肯放一口米。”
“你要怎么处置?”
“很简单。”他提笔写下几个字,“派钦差带五百铁卫下去,先把带头抗令的三家抄了仓,粮食当场分给饥民。然后贴告示——支持新政者,免税三年;阻挠者,一律削籍为民,田产充公。”
刘梦柔看着他笔锋凌厉,忍不住轻声道:“你不怕激起大乱?”
“怕什么?”他抬头,“乱世里,最不缺的就是想浑水摸鱼的人。我越软,他们越狠。现在就得让他们知道,这天下换主子了。”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将另一份军报递上。
“北境斥候回报,魏军近日调动频繁,似在加固陈仓防线。”
诸葛俊盯着地图良久,忽然问道:“我们还有多少飞天仙马能投入战场?”
“目前可调用三十七匹,夜照为领,其余皆已驯熟。”
“不够。”他摇头,“三十七匹只能做奇袭,不能破阵。传令瑶池那边,尽快完成第二批灵驹培育。另外,让工匠加紧改良弩车,我要能在八百步外精准射杀敌将的利器。”
刘梦柔点头记下。
天色渐暗,宫灯一盏盏亮起。御膳房送来饭菜,诸葛俊只吃了两口就说饱了。他仍坐在案前,一手执笔,一手按在太极神帝系统流转的丹田处,精神丝毫不显疲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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