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着枯叶扑打窗纸,诸葛俊抓起案上玉简大步走向殿外。夜色如墨,宫道两侧火把猎猎,映得他身影忽长忽短。他脚步未停,直奔内廷密室。
“传暗卫统领。”
一刻钟后,黑衣人跪在阶下。
“朔方的事,查清楚没有?”
“回陛下,魏使首级确系被人刻意悬挂城门,箭上有蜀字铭文,但制式并非我军所有。属下已封锁消息,只称边境马匪作乱。”
诸葛俊点头,“做得好。此事暂不声张,你亲自带人追查兵器来源,务必在三日内摸清线索。”
“是。”
话音刚落,殿外又传来急报。
“北境急讯!魏吴联军遣使至潼关,持战书要求面呈天子!”
诸葛俊眉梢一动,嘴角竟浮起一丝笑意。
“让他们进来。”
次日辰时,金銮殿前百官列班。晨光洒在青砖地上,映出整齐的影子。殿门开启,两名使者步入,一人穿魏服,一人着吴袍,皆昂首挺胸,目不斜视。
礼官高声唱喏:“魏吴特使觐见——”
二人却不跪拜,仅微微拱手。
诸葛俊端坐龙椅,不动声色。
那魏使上前一步,展开黄绢,朗声道:“蜀无君久矣!今尔等拥立病夫之后,妄称帝号,实为天下笑柄。我两国大军已屯于陈仓、江陵,铁骑百万,战船千艘。若识相者,当自去帝号,割地请降,尚可保宗庙不灭。否则——踏平成都,焚尔祖庙,鸡犬不留!”
满殿哗然。侍卫怒目而视,手已按上刀柄。
刘梦柔立于侧殿帘后,指尖微颤。
诸葛俊却依旧沉静,仿佛听的不是宣战,而是市井闲谈。待那人念完,他才缓缓开口:“说完了?”
魏使冷哼一声:“如何?可是吓破了胆?”
诸葛俊轻笑出声,站起身来,踱至殿心。
“你们从北方来,一路可曾见过百姓?”
那使者一愣。
“我蜀中春耕已始,田里牛犁翻土,市集灯火通宵。昨夜我还吃了碗担担面,辣得额头冒汗。”他拍了拍嘴,“你说你们有百万大军?挺好,等打过来,正好缺人种地,我这儿正愁劳力不够。”
群臣先是一怔,随即有人低头憋笑,连几个老尚书都掩袖轻咳。
吴使脸色铁青,“你……你这是藐视两国军威!”
“我不藐视。”诸葛俊摆手,“我只是觉得,你们送来的这玩意儿——”他指了指那战书,“不如拿来擦桌子。油墨太淡,字还歪,一看就没好好写字的人。”
殿内顿时哄笑。
诸葛俊转身对礼部尚书道:“把这份‘擦桌布’誊三份。一份挂在城门口,让全城百姓都看看;一份送进太庙,告诉先帝,有人想烧他的房子;最后一份放我案头,我留着日后写回信用。”
“至于这两位——”他看向使者,“千里迢迢送来口信,辛苦了。赏酒肉,赐帛五匹,明日再走不迟。”
二人气得浑身发抖,却又不敢发作,只得咬牙退下。
散朝后,诸葛俊未回御书房,而是径直登上五凤楼。风更大了,吹动他龙袍角边金线簌簌作响。他俯瞰皇城,只见街巷人流如织,孩童追逐嬉闹,商贩吆喝声此起彼伏。
刘梦柔悄然登楼,手中捧着一件披风。
“你不该那样激他们。”她将披风搭在他肩上,“现在他们必会倾力来攻。”
“我知道。”
“那你为何还笑?”
“因为我等这一天,太久。”他转过身,目光灼灼,“他们以为我是靠着运气翻身?以为我只会耍嘴皮子?好啊,那就让他们亲眼瞧瞧,什么叫以弱胜强,什么叫后发制人。”
她看着他,忽然发现他眼底没有半分轻狂,只有深不见底的冷静。
“你已有计划?”
“计划不在纸上,在人心。”他指向城南,“你看那边校场,昨日还有老兵拄拐看新兵操练,今日他们自己都拄着木棍在跑圈。一个国家不怕穷,不怕弱,就怕没志气。现在,他们的志气回来了。”
她沉默片刻,低声道:“可内部尚未安稳,魏使被杀一事若传开……”
“所以更要立刻反击。”他打断她,“越是内有隐患,越要对外强硬。你见过哪头狼敢扑向正在撕咬猎物的猛虎?只要我们先亮出牙,敌人反而会犹豫。”
她望着他,终于不再劝。
入夜,御书房烛火未熄。
诸葛俊坐在沙盘前,手指划过秦岭隘口、汉水河谷、剑门关道。每一处地形都在他脑中化作兵力调度图。太极神帝系统悄然运转,将现代战争经验与古法兵阵融合推演,数据流如星河般在意识深处流转。
刘梦柔端来一碗热粥,放在案边。
“你已三天未眠。”
“快了。”他抬头一笑,“等我把这套打法理清楚,就能睡个踏实觉。”
“你非得打这一仗?”
“不是我想打。”他放下竹尺,凝视窗外夜色,“是他们逼我打。战书写到家门口,辱我祖先,欺我百姓。今天我若忍了,明天人人都敢往我头上踩一脚。所以这一仗,不为占地,不为夺城,只为立国威。”
他站起身,声音低沉却如铁锤砸砧:
“我要让天下知道,谁敢犯我汉土,不止要败,还要败得刻骨铭心。”
烛火摇曳,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一把缓缓出鞘的刀。
刘梦柔默默收拾碗筷,临出门前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正提笔在战书副本背面写下四个大字:来日方长。
墨迹未干,火漆印刚刚压下。
门外传来轻微脚步声,一名内侍低声禀报:“潼关守将派人快马加鞭送来密函,说是……敌军前锋已在斜谷口扎营,竖起了攻城云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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