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拂过马鞍旁那个鼓鼓的皮袋,诸葛俊脚步一顿。他盯着那袋子看了几息,转身对身后内侍道:“取下来。”
内侍快步上前解下皮袋,入手沉甸甸的。打开一看,是几封密信,纸张泛黄,火漆印已碎。诸葛俊抽出最上面一封,展开扫了一眼,眉头立刻锁紧。
信上字迹陌生,内容却是高丽边军布防图,标注精细,连哨塔换岗时间都写得清清楚楚。最后一页盖着一个暗红色印记,形似弯刀劈开海浪。
这不是高丽官印。
他把信翻来覆去看了两遍,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那张写着“柳十三”的纸条,对照笔迹边缘的折痕。两者折叠方式一致,都是先横后竖,三折成寸。
柳十三没死。他现在为倭人做事。
诸葛俊将两份纸张收好,大步走回偏殿。殿内灯火未熄,兵部值官还在等令。他坐下直接开口:“调登州、莱州、明州三地近十日所有船只进出记录,另查沿海三十里内所有渔村昨夜是否发现异常火光。”
值官一愣:“可是出了事?”
“不是出事,是快出事。”他站起身走到沙盘前,手指点在登州湾,“倭人要来,不是使团,是船队。”
值官脸色变了,连忙应声退下。
殿内只剩他一人。他盯着沙盘许久,抬手拍了三下案角。暗门开启,一名黑衣人跪地听命。
“放出影鳞组所有探子,重点盯住釜山港到东海一线的商船动向。若有载重过大、航速过慢、夜间不点灯的船,立刻回报。”
“是。”
“再传令锦衣卫,即刻彻查半月内进入登州的‘高丽逃民’。我要知道他们从哪来,吃了什么,说了什么,见了谁。”
黑衣人领命而去。
半个时辰后,第一批消息送回。边关密探截获一份残账,列着大量干粮、火油、粗绳采购明细,供货方是釜山一家渔具铺,买家署名“林氏商行”,但印章边缘有刮改痕迹。
诸葛俊冷笑一声:“林氏?倭国林家早断了血脉,这印章是伪造的。”
他又调出太极神帝系统界面,输入“东海”“夜间靠岸”“劫掠物资”三项关键词。系统推演出三条高危路径,其中一条直插登州南港——那里正是朝廷粮赋转运枢纽,每月有百万石米粮经此北运。
他盯着那条红线看了很久,低声说:“打劫?胃口不小。”
第二波情报接着送来。避难所登记簿比对结果出来了,近十五天内共有六十七人自称高丽难民,其中二十三人左臂内侧有针刺痕迹,图案为三角蛇首,与原高丽镇远军死士标记完全吻合。
这些人分散潜入五座沿海城池,登州占了九个。
诸葛俊抓起朱笔,在地图上圈出九个红点,又划出连接线。线条交错,正好覆盖登州粮仓、码头、水门三处要地。
“内应已就位,只等外军靠岸。”
他放下笔,走出偏殿,登上观星台。此处地势最高,东面海风扑面而来。他闭眼凝神,启动太极神帝系统的“千里眼”功能。
心神锁定东方海域。
视野瞬间拉远,黑暗中浮现模糊船影。三十艘左右,帆低身窄,呈雁形前进,灯火全灭,仅靠星月微光辨路。每艘船甲板上都有人影移动,腰挎短刃,肩扛挠钩。
他收回神识,睁眼时目光如铁。
“石原太郎来了。”
这个名字他听过。三年前北境战报提过一次,此人率三百倭寇夜袭我军粮道,手段狠绝,不留活口。后来被柳十三带骑兵截杀,全军覆没,唯他一人逃生。
如今他卷土重来,目标明确:劫财、乱政、埋钉。
诸葛俊立即下令:“以秋汛演练为名,命登州水师第三营出港巡防,航线设定为东南六十里往返;第二营接管城防,关闭四门,禁止夜间出入;第一营伪装成运粮队,将仓廪分批转移至山后寨。”
“同时通知莱州守将,若发现无旗船只靠近海岸,可鸣炮示警,不必请示。”
“另备快马十二匹,沿驿道布哨,一旦海防急报传来,立刻入京。”
一道道命令下达完毕,天色仍未亮。他站在观星台不动,手扶栏杆,望着东边海面。
海风渐强,云层压低。
此时百里之外的海面上,石原太郎立于旗舰船头。他身穿黑袍,腰佩太刀,眼神死寂。身后三十艘船悄然前行,桨声轻响,划破夜浪。
一名水手低声抱怨触礁三次,话音未落,刀光一闪,人头落地。
石原太郎收刀,声音冷得像冰:“再有妄言者,同此例。”
船队继续前进,距登州只剩五十里。
某艘船底舱内,两名披蓑衣的男子蹲在角落。一人手中攥着半块铜牌,上面刻着蛇首三角。另一人盯着舱板缝隙外的海浪,低声问:“信号什么时候放?”
“等他们靠岸。”
“要是没成功呢?”
“那就死在这里。”
同一时刻,登州城外一处渔村,一名老汉提着灯笼走向海边。他在一块礁石前停下,将灯笼倒扣在石上,火光立刻被遮住一半。
这是约定的接应暗号。
他刚要离开,脖颈忽然一凉。
一把匕首架在脖子上。
身后传来低沉声音:“别动,也别喊。”
老汉僵住。
那人把他拖进草棚,按在地上。另有一人翻查他全身,从怀里搜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辰时三刻,南滩登陆,货在第三船。”
情报组的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低声说:“报登州守将,南滩有异,准备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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