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峰的夜色来得比外门早。灵竹庭院里的灵灯次第亮起,淡青色的光晕透过竹窗洒在石桌上,将叶鸿长老面前的那杯灵雾茶映得愈发温润。林尘坐在对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口的尘缘佩——方才他刚结束《青云诀》第二层的修炼,液态灵海的运转已愈发顺畅,道基上的青云纹与鸿蒙气交织得更紧密,可叶鸿长老突然将他叫到庭院,神色凝重的模样,让他心底隐隐升起一丝预感。
“林尘,你突破筑基已有三日,根基稳固,灵海纯净,本该让你专心修炼,冲击中期。”叶鸿端起茶盏,却没有喝,只是看着杯中漂浮的茶叶,语气比往日沉了几分,“但有些事,拖得越久,对你道心的影响越大——关于青石村,关于你的父母,有些线索,是时候告诉你了。”
“青石村……父母……”林尘的心脏猛地一缩,指尖的力道不自觉加重,尘缘佩传来微凉的触感,像是在安抚他骤然紧绷的情绪。自他入宗以来,每次提起青石村,叶鸿长老要么岔开话题,要么说“时机未到”,如今主动提及,显然是有重要的信息要告知。
叶鸿放下茶盏,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枚巴掌大小的黑色令牌——令牌表面刻着一个扭曲的“阴”字,边缘泛着淡淡的黑气,虽时隔多年,却依旧能感觉到令牌上残留的阴冷灵气,与林尘记忆中玄阴教黑衣人身上的气息如出一辙。
“这是当年青石村事件后,我派人去现场勘查时找到的。”叶鸿将令牌推到林尘面前,声音压得更低,“当时现场一片狼藉,村民的遗体旁,散落着三枚这样的令牌,令牌上的‘阴’字,是玄阴教的专属标识——玄阴教是修真界的邪修门派,擅长炼制尸傀、吸收他人修为,行事狠辣,多年来一直被各大宗门通缉。”
林尘的手指颤抖着抚上黑色令牌,冰冷的触感像毒蛇的鳞片,让他瞬间想起了那个火光冲天的夜晚——玄阴教黑衣人举着刀,父母倒在血泊中,耳边回荡的狞笑声,与令牌上的阴冷灵气交织在一起,让他的道心瞬间泛起波动,丹田内的液态灵海也跟着微微震颤。
“师父,您的意思是……当年青石村的凶兽袭击,根本不是意外,而是玄阴教策划的?”林尘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他一直以为父母是死于凶兽之口,可这枚令牌,却将所有的线索指向了邪修门派,这个认知让他难以平静。
“不是‘可能’,是‘肯定’。”叶鸿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当年我派去的弟子,不仅找到了玄阴教的令牌,还在村后的山洞里,发现了玄阴教‘噬魂阵’的残留痕迹——这种阵法需要活人作为祭品,才能召唤出低阶凶兽,而青石村的位置,恰好位于一条废弃的灵脉支流上,是布置噬魂阵的绝佳地点。”
他顿了顿,看着林尘骤然苍白的脸色,放缓了语气:“更重要的是,我们在你父母居住的木屋废墟下,发现了一块被灵气包裹的玉简——玉简里没有文字,只有一缕残留的灵力波动,经过宗门术法堂的鉴定,那是玄阴教‘摄魂术’的反制痕迹。这说明,你的父母并非普通村民,他们不仅懂修仙,还曾与玄阴教的人交手,甚至用术法保护过什么东西。”
“父母懂修仙?”林尘彻底愣住了。他记忆中的父母,只是青石村普通的农户,父亲会种灵谷,母亲会缝补衣物,从未在他面前展露过任何修为,甚至连村里孩子讨论修仙时,父母都会刻意避开。可叶鸿长老的话,还有玉简上的痕迹,都在告诉他,父母的身份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你再想想,当年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父母偶尔会避开你,偷偷修炼,或者家里有什么奇怪的物件?”叶鸿引导着林尘回忆,“玄阴教针对的,从来不是普通村民,他们要么是为了灵脉,要么是为了某件宝物,或者……某个人。”
林尘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无数片段——小时候,他曾在母亲的梳妆盒里看到过一枚与尘缘佩相似的玉佩,可母亲发现后,立刻收了起来,说那是祖传的普通玉石;父亲曾在雷雨夜,独自去村后的山洞,回来时身上带着淡淡的灵气;还有一次,他不小心打翻了父亲的药罐,里面掉出的不是草药,而是一枚泛着灵光的丹药……
这些曾经被他忽略的细节,此刻串联在一起,让他心脏狂跳:“师父,母亲有一枚和我尘缘佩相似的玉佩,父亲的药罐里有过丹药,他们还曾在山洞里待过……难道他们是修仙者,一直在瞒着我?”
“不是瞒着,是保护。”叶鸿的声音带着几分感慨,“或许他们知道玄阴教在追查他们,所以才隐姓埋名,在青石村过着普通的生活,想让你远离修仙界的纷争。可他们没想到,玄阴教还是找到了他们,甚至用村民作为诱饵,逼他们现身。”
“那……父母他们……还活着吗?”林尘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这是他多年来最不敢问,却也最想知道的问题。他害怕听到“不在了”的答案,可更害怕永远不知道真相,只能抱着一丝希望,等待一个渺茫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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