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营地不算安静,大部分佣兵都是席地而睡,作为职业冒险者的他们对于环境的适应能力都不算弱。
虽然这个季节的森林绝对不能算是一个多么宜人的环境,但是冒险者们依然没有脱掉自己的盔甲,毕竟在外面走,命是自己的。
相比那些几个人凑在一起,扎堆睡觉的冒险者,属于贵族私兵的骑士们则是要更加的体面一些。
除开那些守夜的人,大部分骑士已经住上了一只只由随行的扈从搭建起来的帐篷。
他们的甲胄自然也不会继续戴在身上,毕竟冒险者们的盔甲大都是分体式的,稍稍忍耐尚且可以披甲而眠,但是拱卫车队内层的骑士们却大都穿戴着全套的板甲。
若说冒险者们披挂着分体式的盔甲睡觉尚且可以忍受,那么穿戴着全套盔甲睡觉简直就可以算是一种酷刑了。
这也是大部分冒险者不选择那种全包式盔甲的原因之一,大部分情况下冒险者都是需要在外过夜的。
哪怕是在物资补充较为及时,同时也较为规律的地下城内,对于大部分需要深入地下城深处进行讨伐任务的冒险者来说,过夜也是一个必然要面对的情况。
全套盔甲虽然意味着相比较于同层次甲胄更加优异的防护,但是同样也意味着麻烦的穿戴,繁复的保养,部分甲胄缺损后较为有限的补给渠道,以及那在夜晚极其糟糕的体验。
当然,车队中的骑士倒也不是全都脱掉了盔甲,那位最为魁梧的骑士就只是将头盔和腿部的护甲取下,却依然保留了手臂以及胸甲。
他此刻正坐在帐篷之前,似乎是在和面前之人讨论着接下来的路程。
此刻距离贺卡他们跟着这支队伍一同前进已经过去了两天,行程也已经过了大半,预计后天就可以到达目的地了。
这些日子里,虽然贺卡他们属于护送队伍里面的异类,但是一些基本的信息贺卡也已经大致打听来了。
这倒是不困难。
找尤金那边要一瓶酒,然后到冒险者那边去逛一圈,需要的信息也就大概探听到了。
贺卡这一行还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现象,若是几个冒险者在一起行动,那么大概率大家都会滴酒不沾。
但是这人数一旦再往上提一提,比如现在这三十几人的团队行动,那么不少冒险者都不会拒绝夜间小酌两杯。
目前看来,贺卡感觉这支队伍有点小寒酸,因为那三十六人的冒险者队伍里面大都是二级冒险者,领头的也只是一位四级冒险者。
而拱卫车队的贵族私兵中也只有一个听说是六级的骑士,也就是那位为数不多选择佩戴着部分盔甲睡觉的壮硕骑士。
夜色渐深,贺卡将斗篷裹在了身上,随后缩在了车子的一角,大部分冒险者都是骑着马的,所以队伍里面的车子可算是一个香饽饽。
毕竟在这毒虫满地,潮气十足的森林里,任何可以高出地面哪怕两拳高度的地方都会变得弥足珍贵。
耳边的世界随着风儿安静下来而模糊了起来。
再次于梦中睁开眼睛,依然是那个朦朦胧胧的地方,依然是那个未完的棋局。
贺卡收回手掌,看着手中那没有任何触感的棋子,随后才抬起了头,面前是那前所未有明亮的眸子,以及那愈渐模糊的面容。
他已经快要忘记了对方的样子,毕竟这里没有照片。
“我养了一盆花,算是花吧,已经发芽了,距离开花应该也快了。
山和海也都看过了,很漂亮。”
就在叙旧时,周围原本和谐的乐章中突兀的加入了一丝不和谐的音调,那是鲜血的味道,耳畔也多了一些摩擦着林地的脚步声。
这就是森林的坏处,茂密的丛林中,任何超过半分钟路程的声音和人影,都会被严严实实的掩藏住,行走在其中,很难确定自己是否已经被盯上了。
敌袭!
在贺卡做出反应,倒下身子,睁开眼睛,同时将手臂本能的护在脖颈一侧的同时,手臂上已经传来了一阵灼烧的感觉。
破甲附魔,但是对方是如何摸得这么近的?
就在贺卡已经开始偏转脑袋,最好了放弃这条手臂的时候,那种受伤的冰凉感却没有传来,转而是一股巨力。
手半剑在贺卡向后翻滚的同时出鞘,锋锐的剑刃在不远处火光的照耀下吐露着致命的光芒。
黑暗中,贺卡跃上了后面的行李,而那原本几乎贴着他,准备一击必杀的黑影,则是被下一刻便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那几乎划开夜色的攻击所阻碍。
“啧。”
那黑影见无法快速杀敌,只能暂时拉开来距离,而贺卡则是获得了一个短暂修整的机会。
周围的营地已经开始逐渐躁动了起来,那血腥味是从远处传来的,敌人的数量不明,应该准备跑路了。
“敌袭。”
出于职业道德,贺卡将脚下的行李箱踹翻,让它们砸到了旁边依然在酣睡的尤金,距离远一点的冒险者中都有人发现事情不对了,尤金这家伙当真是没有半点的危机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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