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坐在厨房的小凳上,默默吃着陈雨欣加热的剩饭剩菜。饭菜简单,却带着一丝家的暖意,驱散了些许疲惫。厨房里很安静,只有他咀嚼的声音和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
与此同时,卧室里的陈雨欣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拿起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未知号码发来的未读消息提示赫然在目。她微微皱眉,带着一丝好奇点开了消息。
下一秒,她的呼吸骤然停止。
一段不堪入目的视频自动播放出来。画面里的男人,那个她无比熟悉、曾与她耳鬓厮磨的丈夫闫生,正和一个陌生女人纠缠在一起!那女人的脸清晰可见,绝不是她陈雨欣!
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然后撕裂开来。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又猛地退去,留下彻骨的寒意。她眼睛瞪得极大,难以置信地盯着屏幕,手指僵硬,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愤怒、背叛、失望、锥心的痛楚……各种情绪像海啸一样席卷而来,几乎让她窒息。
颤抖着,几乎是本能地,她拨通了闫生的电话。
电话接通了,但传来的却不是闫生的回应,而是一个女人娇嗲的喘息声:“讨厌~你压到人家头发了……”
这声音像一根针,狠狠刺入陈雨欣的耳膜,带来一阵强烈的羞耻和恶心。
紧接着,那个她熟悉到骨子里的、曾无数次在她耳边低语的声音响起,带着情欲的沙哑和放纵:“小妖精,你可馋死我了……”
轰的一声!陈雨欣全身的血液彻底沸腾后又变得冰凉!是闫生!真的是他!无数个夜晚,他也曾这样情动地呼唤她的名字!
“闫生!你他妈的王八犊子!背着我找女人!”陈雨欣所有的理智和克制瞬间崩塌,她对着电话哭喊着,怒吼着,声音因极致的愤怒和痛苦而扭曲撕裂。
电话那头明显慌乱了一下,随即闫生的声音变得不耐烦甚至冷漠:“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也省得我多说了。离婚吧。你说咱俩这么两地分居,远水解不了近渴,我也是个正常男人……”
“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就净想着下身那点破事!”陈雨欣歇斯底里地打断他,“离就离!离开你闫生我就不能活了?!你做梦!”
她狠狠摁断电话,巨大的绝望和悲伤如同黑洞般吞噬了她。手机从无力的手中滑落,“啪”地一声摔在地板上。她整个人蜷缩起来,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啕哭声,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哭出来。
刚放下碗筷的唐宁被卧室里突然传来的巨响和崩溃的哭声惊得一怔。他立刻站起来,快步走向陈雨欣的卧室。
推开虚掩的房门,只见陈雨欣瘫坐在床边地上,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哭得几乎喘不上气。摔在地上的手机屏幕已经碎裂。
唐宁走到床边,刚想蹲下询问,陈雨欣却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突然站起身,整个人扑进唐宁的怀里,双手死死抓着他的衬衫,脸埋在他胸前,哭得浑身发抖。
“他出轨了……闫生他……他要和我离婚……”她断断续续地哭诉着,温热的泪水迅速浸透了唐宁胸前的衬衫,那滚烫的湿意仿佛能灼伤皮肤。
唐宁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过来。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抬起手,有些笨拙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无声地给予一点可怜的安慰。
哭了不知多久,陈雨欣的哭声渐渐变成压抑的抽噎。她抬起哭得红肿不堪的眼睛,望着唐宁,眼神里充满了脆弱和一种近乎绝望的依赖,声音沙哑得厉害:“唐宁……今晚……你搂着我睡……我害怕……我一个人不行……”
唐宁看着怀里几乎崩溃的她,沉默了几秒。最终,他慢慢将她扶起,安置到床上,自己也和衣在她身边躺下,伸出手臂,将她颤抖的身体揽入怀中。
陈雨欣像抓住浮木一样紧紧偎依着他,汲取着一点点虚幻的温暖和安全感。极度的情绪透支和疲惫终于袭来,她的抽泣声渐渐微弱,最终在唐宁的怀里沉沉睡去,只是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眉头紧紧蹙着。
唐宁搂着她,感受着怀里身体的柔软和温热,鼻尖萦绕着泪水和她发丝的味道。黑暗中,他的感官被无限放大。陈雨欣睡梦中无意识的轻微挪动,布料摩擦间勾勒出的曲线,以及她呼吸间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脖颈,都像一根根羽毛,反复撩拨着他紧绷的神经。
蠢蠢欲动,驱使着他想要做些什么。他的手臂不自觉地微微收紧,指尖几乎要不受控制地在她纤细的臂膀上摩挲。
就在这时,耳中仿佛又响起了陈雨欣方才那撕心裂肺又充满绝望的哭喊:
【“你们男人没个好东西!就净想着下身那点破事!”】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猝不及防地浇灭了他刚刚燃起的火星,让他瞬间清醒,甚至感到一丝无地自容的羞愧。
唐宁紧紧闭上眼睛,眉头因内心的挣扎而蹙起。他强迫自己深呼吸,将那些翻腾的、不合时宜的欲望死死压下去。他试图在脑中回想修路项目的预算报表,回想净水系统的数据参数,回想任何能让他分心、保持冷静的事情。
他的身体依旧僵硬,手臂保持着环抱的姿势,却不敢再有丝毫逾越的动作,生怕惊扰了怀中这个刚刚经历风暴、暂时找到避风港的女人。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躺着,像一尊恪尽职守的卫士,与自身原始的冲动进行着一场沉默而激烈的对抗。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不知过了多久,最终也被沉重的疲惫感拖入了睡眠的边缘,只是即使在模糊的梦境里,那份克制似乎依旧存在。几天积累的劳累和此刻复杂的情绪也如同潮水般涌上,他的意识渐渐模糊,也沉入了并不安稳的睡眠之中。
夜色深沉,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呼吸声,以及那无声弥漫的、错综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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