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林羽就被手机震动声叫醒。不是系统提示,是苏晚发来的消息:“我在你楼下,带了刚出炉的葱油饼,还有你爱喝的豆浆。”
他披了件外套跑到窗边,果然看到那辆白色XR-V停在老槐树下,苏晚正坐在驾驶座上,对着后视镜理头发。晨光透过薄雾洒在车身上,像给这辆小车镀了层珍珠膜,而她的侧脸在光影里,柔和得像幅水墨画。
“马上下来。”林羽回了消息,三两下套好衣服,抓起钥匙就往楼下冲。
苏晚刚把早餐从保温袋里拿出来,见他跑过来,笑着递过一个油纸包:“还热乎呢,我妈教我做的,说面要醒够两个钟,葱油得用小火慢熬才香。”
林羽咬了一大口,葱油的香混着面的韧劲在舌尖炸开,烫得他直呼气,却舍不得松口:“比巷口张记的还地道。”
“那是自然。”苏晚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眼睛弯成了月牙,“对了,今天想去哪儿?我查了天气,说上午有太阳,下午可能转阴。”
林羽看着她手里的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记着附近的景点,打勾的“湿地公园”旁还画了个小小的太阳。“就去湿地公园,”他拉开车门,“听说那里的芦苇荡刚抽出新芽,适合你写生。”
苏晚眼睛一亮,立刻把画夹抱上车:“我就等你这句话!”
两辆车驶离老城区,沿着滨河路往郊外开。晨雾还没散尽,河面上笼着层薄薄的白纱,岸边的垂柳把枝条垂进水里,像在梳洗长发。林羽开着CR-V在前头带路,偶尔从后视镜里看一眼那辆XR-V,苏晚正摇着车窗,伸手去够拂过的柳丝,像个贪玩儿的孩子。
到了湿地公园,门口的保安笑着打招呼:“林先生又来啦?今天带朋友?”
“嗯,带她来看看芦苇。”林羽递过两张门票,苏晚好奇地打量着四周,晨练的老人在打太极,穿校服的学生背着画板往深处走,空气里飘着青草和露水的味道。
“这里的芦苇荡有两百多亩,”林羽边走边说,“去年秋天来的时候,满眼都是金黄,风一吹像海浪似的。”
苏晚已经打开了画夹,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春天的绿也好看,带着点嫩黄,像刚出生的小鸡绒毛。”她忽然指着远处的水鸟,“你看那只白鹭,站在芦苇丛里,像幅水墨画。”
林羽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白鹭正伸着长腿在浅水里踱步,翅膀偶尔扇动一下,惊起一串水珠。他拿出手机想拍照,却见苏晚已经画了大半,铅笔勾勒的线条简洁又灵动,连白鹭尾羽的弧度都恰到好处。
“你画画的时候,眼睛里有光。”林羽忽然说。
苏晚的笔顿了一下,脸颊微红:“你开书店、弄甜品店的时候,不也一样?上次看你盯着阅读区的书架,嘴角都带着笑。”
两人相视一笑,晨风吹过芦苇丛,发出沙沙的声响,像在为这默契伴奏。林羽忽然想起第一次在巷口捡到她的夜晚,她蜷缩在树下,像只受伤的小兽,而现在,她站在晨光里,眼里的光比水鸟翅膀上的露珠还亮。
“那边有木栈道,”林羽指着芦苇荡深处,“走过去能近点看水鸟。”
苏晚收起画夹跟他走,木栈道在芦苇丛中蜿蜒,脚下的木板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她走得慢,时不时弯腰闻闻路边的野花,手指拂过带着露水的芦苇叶,冰凉的触感让她轻轻一颤。
“小心脚下。”林羽伸手扶了她一把,掌心触到她的手腕,能感受到脉搏的轻跳,像藏在皮肤下的小鼓。
“这里的露水好凉。”苏晚站稳后,看着指尖的水珠,“像小时候外婆家井里的水,夏天用来冰西瓜,甜得人心颤。”
“等夏天来,我们带个西瓜来。”林羽说,“就坐在这木栈道上吃,听芦苇响,看水鸟飞。”
苏晚的眼睛亮了:“真的?”
“当然。”林羽看着她眼里的期待,忽然觉得,所谓生活,就是把这些细碎的约定串起来,像木栈道的木板,一块一块铺向远方。
走到栈道尽头的观景台,晨雾已经散了,阳光把芦苇荡照得透亮。苏晚支起画架,开始专注地写生,林羽坐在旁边的长椅上,看着她的侧脸,看她时而蹙眉修改,时而抬头观察,铅笔在纸上跳跃,像在跳一支只有她懂的舞。
有个背着相机的老人走过来,看着苏晚的画点头:“小姑娘画得真好,把芦苇的灵气都画出来了。”
苏晚笑着道谢,老人又看向林羽:“你是她男朋友?看你盯着她的眼神,蜜都快溢出来了。”
林羽没否认,只是笑了笑,苏晚的耳根却红了,铅笔在纸上多画了道弯,像她此刻乱了节奏的心跳。
老人走远后,苏晚小声问:“你怎么不解释?”
“解释什么?”林羽凑过去看她的画,“难道不是?”
苏晚的脸更红了,把画夹往怀里收了收,却没反驳,铅笔在白鹭的翅膀上添了抹淡淡的阴影,像是为这默认的答案,盖上了枚温柔的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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