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原在江宁的日子过得惬意无比,但林老虎等人在北山过得却不太如意,甚至觉得憋屈无比——
明明是他们北山军的寨子,结果三五月不来,就被这些明教教徒鸠占鹊巢,想要住进来居然还要对面那个女人点头,这他娘的算是什么道理?
林老虎心里憋着一团火,心想他好歹算是得遇明主了,算是从良了,不然若是照着他以往的爆脾气,手底下有这两百多人的精锐悍勇在,早就大骂一声,将这寨子里的明教教徒宰个干净了!
好在林老虎还是能按捺住心头的火气:
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他算是彻底的融入了周庄之中,即便在周原身陷东海的时候,也曾经有过动摇,但好在有林良子的劝说,他也终于守到了周原的归来,也算是得到了周原的彻底信任,以至如今都能够独立操作北山事宜。
天知道林老虎得了周原的任命后心里有多兴奋,他可是卯足了劲想要在北山做出一番成绩的,可不能单凭一时的冲动就将这难得的机会浪费掉!
这些所谓的精锐教徒,即便手中有木棍木矛可用,战力在如今的林老虎眼中也与弱鸡无异,但毕竟其首领乃是周原曾经的婆娘,曾经未过门的婆娘,即便有些捕风捉影的传闻,或许也当不得真?
何况林老虎还以贱人之心度圣人之腹,也想当然的以为这小两口或许是某些生活不协调闹起了矛盾?
既然如此,那将这难断的家务事交给大人自己处置,那也是再合适不过了,自己决不能傻呼呼的去做些什么两头不讨好的蠢事。
北山与江宁城的直线距离不过三五十里,只是两边隔着一条宽阔的扬子江,无论是人员往来还是信息传递都不太容易。
不过林老虎今日午间通过信鸽送了密信过来,除去说到他们所部两百余人在北山军寨的诸多准备事宜外,也提及了在军寨中与明教众人不算愉快的接触。
林老虎的军略之才在周庄一系中算不得十分出众,不过论对北山周边的熟悉,却是独一档的存在,只是对与明教纠纷的处置却由不得他不小心,除了周原与方棠曾经的关系外,他们的某些秘密在江东明教的那些中高层之间也算不得什么,若是处置不当引得大家撕破脸,那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的。
周原前两天才去拜访过在江宁的姚起等人,也探查到姚家军如今的一些虚实,心想今天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那也就顺便到江北走一趟了。
下午出发,等到江北一处江滩登岸的时候将近黄昏。
此时的山野与江滩之间到处都是散乱的流民,到处都是渐次升腾起的烟火,而在烟火之中,也开始有淡淡的米粮香气飘荡在四周,加上围坐在这些烟火周边的一圈圈的流民,也让这一片澄澈的山野天地之间,倒是很有些别样的人间气息。
不过走近之后才会发觉这里的烟火气息,其间多的也是生存的艰难与惨淡,原因也很简单,毕竟聚集在这里的,绝大多数都是自北地逃难而来的流民,不要说他们绝大多数都是面黄肌瘦,也不要说其身上都是衣衫褴褛到了极点,单单是他们锅中所煮的也只是些许粗糙杂粮,其间还夹杂着许多草叶、河蚌、鱼虾蟹虫等物。
唯一让人略感安慰的,是与去年同期相比,如今北山脚下的流民数量要少上一些,而且这些流民即便也挣扎在勉强求存的边缘,也还未沦落到同类相食的绝境。
其中的原因,除去这里的流民都是明教在这里发展的教众之外,也与周庄在缓过气来后,恢复了对这边流民的疏导有关。
周原对流民的疏导,除去挑选少部分人手补充入周庄外,其余大部分也是在按人头给予不多的一些救命粮后,将这边的流民往沿江两岸的府县,尤其是石臼湖、巢湖等地的输送。
周原知道明教在江东如此规模的发展教众,也是打着裹挟教众造反的心思的。
只是自古以来的造反,哪怕开始的口号喊得再好,若领头者没有绝强的手腕,没有超高的政治智慧,没有超强的自制力,到最后九成九都要整出遍地血腥的一堆烂摊子。
其他地方周原是不想管的,也管不了的,但他既然身在江东,那自然不愿意江东也被祸害得一地鸡毛——单单从这个角度,周原也不愿意看到明教的势力在江东附近无限制的膨胀下去,到最后成为无法收拾的烂摊子。
一路走来,短短的数百步距离,周原眼见的流民就有三四千之众,其间绝大多数都是左臂缠绳的普通教众,以此来推测,明教在这边发展的信徒确实应该是在一两万之间了。
周原一行二十余人在临近黄昏时靠岸过来,又都是提刀持枪的彪壮精悍,还都用黑巾遮面,即便上岸后没有过多的举动,但一路走来还是很快就引起了这边的注意,不多时就有几十个左右两臂都缠着绳线的明教教众围了过来,警惕的询问其他们的来历。
左右两臂都缠绳线的乃是明教的核心教众,看其身形都是些精壮汉子,手里还拿着些木矛短刀之类,其中还有周原熟识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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