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五秒前。
上条毫不犹豫的接受了御坂妹妹的请求,他很难形容自己现在的状态。
应当是愤怒占了大多数吧,毕竟他脑袋现在就像沸腾的开水一般。
但是他却莫名有着清晰的思维,甚至比平常生活中更加清晰。
是因为恐惧吗?能将那个御坂美琴打致重伤的战力自己能够应付吗?
不存在这个问题,上条不害怕那个人。
那是悔恨吗?悔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去帮助美琴吗?
可能也有些吧,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上条几乎本能的将头向上抬,随后他看见了——一道白色的流星,裹挟着撕裂空气的咆哮与毁灭性的冲击波,如同审判之锤,狠狠地砸在了众人前方几十米的空地上!
落点为中心的街道碎成网纹状的碎片,狂暴的气浪随着细小的碎石扑面而来。
原本街道上本就不多的闲人也因为这巨大的声响而引来了注意,不过当他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便迅速的逃开了。
就在这时,“妹妹”几乎被狂暴气浪压制的细微的声音传来。
“你是谁…”
上条没有犹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只如同恶魔一般的白色身影,轻声而又缓慢的说道:
“我是上条当麻。”
上条像是害怕触碰到伤者而特意选择了绕过两人,就那么站在了她们的前方,直面着那道白色身影。
他的动作并不快,却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决绝。
他将自己的后背,毫无保留地亮给了她和姐姐大人,如同最坚固的壁垒,直面那个带来绝望的白色恶魔。
随后那个白色身影说话了,语气如同歌唱般悠闲:
“我说啊,如果只是原型的话我倒还能接受,但是拉陌生人下水是不是不太好?”
他的语气如同嘲讽,其中没有丝毫愧疚亦或是这种罪行被人发现的担忧。
9982号的瞳孔微缩,那个恶魔已经追了上来,她扯动嗓子想再说些什么,但却莫名有股东西上涌堵住了她的嗓子。
“咳…咳咳…”
9982号下意识的张嘴,红色的块状物便从口中涌出,不过这也让她恢复了说话的能力,没有犹豫,话语脱口而出。
“快逃!他是一方通行,学园都市的最强……”
“纱奈你带他们走,到安全之前别停下来。”
上条打断了9982号的劝阻,因为在场所有人定好了下一步的行动。
他的话语虽然平静,但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让人下意识想要听从,仿佛在这幅场景所有的主导权都到了他的身上。
明明是公共空间,但所有人都仿佛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变了,原本充斥于这所街道上的血腥与杀戮气息都消散了,转换成了另一种说不清的气息。
空气仿佛为之凝固,就连一方通行也收敛起玩乐的心思,猩红的眼睛像是打量般扫视着上条。
……
呵呵。
某人在心里笑着。
似乎在心里想着面前这副场景这不负她付出的心思。
她表面上装作想要反抗少年的命令,但却又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是演技罢了,她很满意,接下来,只需要让这躺在地上的两个家伙将少年的背影完全刻在心里就好了。
她在心中窃喜。
用着那对湛蓝色的眼眸贪婪的索取着这幅场景中的一切
……
“不…行…咳咳,这是…我的责任…”
出乎意料的,最先说出拒绝的人并非是完整无缺站在这里的枫或文月之流。
反而是不知何时苏醒的美琴。
说是苏醒或许不准确。
因为美琴近乎是以潜意识试图从地上爬起,她浑身上下都变得破破烂烂,滴落着血液,唯一张开的一只眼睛半睁半闭,看起来就像坏掉的自动聚焦镜一般,静止在半开的状态。
她身侧的9982号也不顾自己状态,连忙将她扶住。
文月也因为美琴完全不顾自己伤势的行为而尖叫一声,想要劝说她却又不知该如何下手。
枫和纱奈反应最快,丝毫不怕两人身上会沾染血液,一人一个强行撑住了美琴和9982号。
纱奈脸上写满担忧,向着上条劝说着。
“学长!那可是第一名啊……”
“走!”
如同惊雷般的声音响彻在众人之间,这如同咆哮般的话语让所有人都能清楚的意识到一件事:
上条当麻生气了。
那个老好人上条当麻,现在非常、非常、非常的生气。
众人的手脚仿佛都不能听从自己的意识,反而顺应着上条当麻不住的向后退去,只有一个身影留在了那里——
“当麻……”
茵蒂克丝怀抱着三色猫,轻声的呼唤着那道背影。
“没事,等我回来,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上条的话语不能给茵蒂克丝任何安心感,她虽然不清楚什么是第一位,什么是一方通行,但是她能察觉到当麻身上的气势与以往不同了。
茵蒂克丝阻止不了当麻,但是如果她什么都不做的话,当麻很有可能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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