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菜的速度很快,上条几人刚确定好点菜没五分钟,他们所点的便全上桌了。
但当那精致的摆盘和扑鼻的香气,再次超出了上条的预期,他尝了一口自己点的烩饭,浓郁的酱汁、软硬适中的米饭和炖得恰到好处的牛肉瞬间征服了他的味蕾。
‘可恶……确实比便利店便当和街边拉面强了不止一个档次啊!而且价格又这么便宜,难怪会火爆起来啊。’
上条这样感叹着,大口吃起了自己点的餐食。
而对茵蒂克丝而言,思考是多余的,行动才是王道!她以别人难以理解的速度快速解决着面前堆积如山的美食,就连跟他相处了有将近半月的一方通行都被震惊到了,一时间把举到嘴边的叉子忘了。
纱奈点了一份海鲜焗饭和蔬菜汤。她的吃相最为斯文优雅,小口咀嚼,几乎不发出任何声音。
她的目光大部分时间都温柔地落在上条身上,看着他一边吐槽茵蒂克丝的吃相,一边又忍不住对自己盘中的美食露出满足的表情,她的嘴角便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学长能喜欢这里,真是太好了,不枉我花费那么多功夫,呵呵呵。’
她偶尔也会瞥一眼一方通行,将他那份略带审视的沉默收入眼底,心中了然。
一方通行必是对【神之力】念念不忘,毕竟那种以常理根本理解不了的东西,对他而言是相当新奇的吧。
不过对纱奈而言,一方通行增强对魔法侧的认知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此刻围坐在同一张桌边的人儿,是这份来之不易的、夹杂着些许混乱的平和时光。
……
在简单却满足地吃过晚餐后,餐桌上原本轻松的氛围,随着一方通行放下罐装咖啡杯的动作,悄然变得有些凝固。
他猩红色的眼瞳直接锁定在身侧的上条当麻身上,显然不打算让之前的话题就此蒙混过关,不过其他路人看来,这样的姿态稍稍显的有些暧昧。
“喂,”他单刀直入,声音在餐厅舒缓的背景音乐中显得格外清晰,“现在饭也吃完了,该说了吧?那个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东西?”
来了。
上条心里哀叹一声,就知道躲不过去。他苦恼地抓了抓头发,眉头紧锁,苦思冥想了半天,似乎在脑海中拼命搜刮着能让这位科学侧顶点理解的说法。
最终,他像是放弃挣扎了,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一种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困惑:
“怎么说呢……那个东西,按照他们的说法,就是【天使】(Angel)。”
他顿了顿,似乎在观察一方的反应,在确认一方通行暂时不会提出疑问后,才继续说道:
“具体它到底是什么构成的,为什么会存在,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但你就当它是……嗯,一种拥有着我们无法想象的强大的存在就可以了。”
他试图用手比划了一下,却发现根本无法形容那种规模,只好放下手,总结道:“总之,就是那种……如果没能阻止她,现在的地球就已经被她撞碎了。”
这个简单粗暴而又表露出说话者愚蠢的解释,瞬间让坐在旁边的茵蒂克丝炸了毛。
“当麻!我知道你不太懂这些事,但再怎么也不能乱讲吧!”
纯白修女猛地放下手中的勺子,气鼓鼓地瞪着上条,小脸涨得通红。
“天使是神之使者,但它们并没有足够的思想……”
她的话还没说完,旁边伸过来一只白皙的手,轻轻按在了她的手背上。
是纱奈。
纱奈对着茵蒂克丝微微摇了摇头,温和的眼神中带着安抚和理解,轻声劝道:“茵蒂克丝,学长他……并非故意的,他只是想用最容易让对方理解的方式来说明而已。”
她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奇特的说服力:“毕竟,对于从未接触过魔法概念的人来说,过于复杂的定义反而会让人更加困惑啊。”
茵蒂克丝看了看纱奈,又看了看一脸“得救了”表情的上条,虽然依旧觉得不满,但最终还是气哼哼地闭上了嘴,只是用力嘟起了嘴唇,用愤愤的眼神无声地谴责着上条那过于“肤浅”的解释。
一方通行将这场小小的互动尽收眼底,他没有对茵蒂克丝的激动或纱奈的调解发表评论,只是用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猩红的眼瞳依旧盯着上条,里面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毁灭星球……?”
他重复着这个词,解析着其中意味,语气里听不出是相信还是怀疑。
他顿了顿,扫视了周围一圈,随后缓缓问道:“所以,你们很清楚那是什么……不,不应该这么问……”
一方通行低声喃喃着,过了一会他才像是整理好了思绪,在上条疑惑的目光中,他再次正式提出了疑问。
“我这么问吧,【天使】是自然产物吗?还是某种人工物品?如果是自然产物,那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
面对这个问题,上条脸上的尴尬之色更浓了,他张了张嘴,最后却只是无奈地摆了摆手:
“这个……我真的不怎么懂啊……”
他向来只是一个被卷入者,就算到现在已经参与了三起事件,但对于魔法深奥的起源和构成原理,仍旧了解得极为稀少。
旁边的茵蒂克丝一听这个问题,立刻像是被按下了某个开关,脸上重新焕发出光彩,挺起胸膛,满脸骄傲地准备开口,显然打算好好给在场的“无知者”们普及一下天使的定义和神的历史。
但她的声音还没发出,就被纱奈再次轻轻拦下。
纱奈对着茵蒂克丝微微摇头,然后转回头,面向一方通行。她的表情变得十分认真带着一种近乎告诫的诚恳,缓缓提议道:
“一方通行,关于【天使】……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再深究下去了。”
她的话语清晰而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天使】一时半会儿不会再出现了,深入探究这些,对于现在的你而言,没有任何好处。虽然我不知道当麻和你之间到底签订了怎样的协议,但过于深入地涉足这个世界,只会妨碍你,甚至可能带来不必要的危险。”
她稍稍停顿,仿佛在斟酌用词。
“也许,你以后终究会不可避免地踏入这个世界,但至少……不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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