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郑重地抱拳:“多谢慕总捕。”
“还叫总捕?”慕婉君挑了挑眉,似有几分不满。
叶青玄一怔,随即改口:“……婉君。”
听到这个称呼,慕婉君的耳根微微泛红,她不自然地转过头,重新望向城下的万家灯火,岔开了话头:“光有实力还不够,万魔教的根,扎得比我们想的都深。你想对付他们,就必须知道他们是谁,在哪,想干什么。”
她伸出手,指着奉天司那片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森严的建筑群落:“奉天司的卷宗库里,有一批档案,从不示人,我们称之为‘黑档案’。那里头,记载了三十年来,大炎王朝所有见不得光的案子,包括当年围剿万劫宗的始末,以及……所有失踪或牺牲的奉天司捕快的名录。”
叶青玄的心猛地一跳。他父亲,当年也是在围剿万劫宗时负伤的。
“我明白了。”他沉声说道。
“明白就好。”慕婉君收回手,拢了拢被风吹乱的衣襟,“早日踏入内气境。到了那时,你才有资格,去翻开那份档案。”
夜风渐凉,两人并肩站在城头,再没有说话。城下的灯火璀璨,城上的月色清冷,他们仿佛被这尘世隔开,却又因一个共同的秘密,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回到南隅里的小院,叶采薇已经睡熟了。叶青玄替她掖好被角,坐在床沿,静静地看了她许久。
慕婉君的话,萧云霆的告诫,在他脑中盘旋。
他走到书桌前,摊开那本《天地玄黄》的古籍。书页泛黄,字迹古朴。
“气聚则生,气散则死……”
他闭上眼,按照书中所述的吐纳法,开始引导体内那股微弱的气感。这一次,心境格外澄明。
城楼上的那番话,像是一把钥匙,为他打开了一扇新的门。门后,是更广阔的天地,也是更莫测的凶险。
但他不怕。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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