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路经》的初步显化,如同在张翎面前推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尽管那些奇异符号和古老图示依旧晦涩难懂,气血消耗也极其巨大,但这无疑证实了前路可期,让他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探索动力。
他更加勤修不辍,白日里处理部落事务,督促建设与狩猎,夜晚则沉浸在气血搬运与《指路经》的艰难沟通中,试图从那浩如烟海的古老知识里,汲取哪怕一丝有用的信息。
家园建设稳步推进,崖顶平台上的房舍地基已初见雏形,狩猎队凭借虎扑之术也能稳定获取肉食。
但一个核心问题始终萦绕在张翎心头,那包被珍而重之保存起来的五谷种子,需要一个安全、肥沃、能够长期耕作的田地来安家落户。
崖顶平台面积有限,且取水不便,并非理想的农耕之地。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湖泊周边。
泸沽湖畔水草丰美,大部分区域都适宜耕种,但靠近湖岸常有怪鱼出没,而远离湖岸的一些低洼谷地,又往往被常年不散的浓郁瘴气所笼罩。
那是比之前迁徙途中遇到的更为凝实、色彩更深、带着明显腐败气息的毒障,鸟兽辟易,草木难生。
这一天,张昊带领的观察队带回了一个令人又喜又忧的消息。
在湖泊南侧,距离崖壁约三四里的一处缓坡下,发现了一片被浓郁灰绿色瘴气笼罩的谷地。
张昊凭借鹰形锐目,隐约看到瘴气边缘的土地呈现出异常肥沃的黑褐色,而且地势平坦,靠近一条汇入湖泊的溪流,取水方便。
“那地方的土地,看着就肥得流油!”张昊兴奋地比划着,“要是能去掉那些该死的瘴气,绝对是种谷子的好地方!”
消息传开,族人们议论纷纷。
肥沃的土地近在眼前,却被那看着就令人头晕眼花的毒瘴隔绝,实在让人心痒难耐,又望而生畏。
“那瘴气太浓了,比我们以前遇到的厉害多了,靠近点都头晕恶心。”
亲自去探查过的黑牙心有余悸。
“是啊,根本进不去,怎么开垦?”河谷也皱紧了眉头。
岩看向张翎,独臂抱在胸前:“毕摩,那地方是好,可这瘴气……你那经文里,有没有啥法子?”
张翎沉默不语,他亲自去查探过那片谷地。
瘴气浓郁如同实质的灰绿色墙壁,翻滚涌动,散发出令人作呕的甜腥腐败气味,边缘地带的草木都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枯黄。
这瘴气的烈度,远超以往。
仅凭之前那种被动的、范围有限的吟诵安抚,恐怕难以撼动。
他的手下意识地摸向了腰间的青铜神扇。
驱散毒瘴,这本就是神扇曾经展现过的威能。
只是那次更多是无意间的激发,范围小,持续时间短。
如今,他初步沟通了《指路经》,对自身气血之力的掌控也远胜从前,是否能够……主动地、更强力地催动神扇?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心中成形。
“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去会会那片瘴气。”张翎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翌日,张翎挑选了岩、黑牙、张昊等十余名核心成员,携带工具,再次来到那片被灰绿色瘴气封锁的谷地边缘。
浓郁的腐败气息扑面而来,即使站在上风处,众人也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不得不撕下布条浸湿捂住口鼻。
张翎站在瘴气边缘,距离那翻滚的灰绿色雾气仅一步之遥。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一丝忐忑,将全部精神集中起来。
他没有立刻挥扇,而是先闭上双眼,回忆起《指路经》中那些关于气息流转、能量引导的模糊意念,
同时调动体内气血,按照一种更为复杂、更具爆发力的路线开始运转。
这是他从经文中领悟到的一种临时激发潜力的法门,对自身负荷极大。
气血奔腾,如同江河决堤,汹涌的力量在他经脉中鼓荡,皮肤表面隐隐泛起一层淡红色的光晕,额角青筋微微跳动。
他猛地睁开双眼,精光爆射!
右手紧握青铜神扇,将那股凝聚到巅峰的气血之力,毫无保留地、如同开闸洪水般灌注其中!
“嗡——!”
神扇发出一声前所未有的清越鸣响!
原本古朴暗淡的扇面,骤然爆发出璀璨却不刺目的青色光华!
扇骨上那些鸟兽虫鱼的刻纹仿佛活了过来,在青光中游动飞舞!
一股宏大、清新、充满生机的气息以神扇为中心轰然扩散,瞬间将周围的腐败气味驱散一空!
“开!”
张翎发出一声暴喝,用尽全身力气,将吞吐着青色光华的青铜神扇,朝着前方浓郁的灰绿色瘴气,奋力一挥!
没有狂风呼啸,只有一道凝练如实质的青色光华,如同新月般从扇面激射而出,径直劈入那厚重的瘴气之墙!
“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插入冰雪!
青光所过之处,浓郁得化不开的灰绿色瘴气发出剧烈的、仿佛被灼烧般的异响,疯狂地向两侧翻滚、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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