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能修好维护舱,并给我们救治同伴的药品,我们可以答应。”影刃沉声道。
“药品另算。”老K立刻补充,“那是另一笔账。不过,看在这块牌子和你们还算识相的份上,可以给你们弄点实惠的。”
他收起金属牌,像是收起了一件有趣的玩具,然后侧身让开门口。“把维生舱弄过来吧,我先看看。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损坏太严重,或者核心型号太偏门我手里没备件,我也没办法。还有,”他独眼盯着影刃,“情报,现在就说。关于那个遗迹和‘巡游者’的。”
影刃和薇拉松了口气,至少取得了初步的进展。他们将所知的关于寂静圣所(位置、环境、水晶、石雕、水池等)以及玄夜可能引动地脉能量、遭遇“深沼领主”追击的经过,更加详细地叙述了一遍。老K听得非常仔细,不时打断询问细节,尤其是关于水晶的排列、能量脉动的感觉以及“深沼领主”退走时的具体情形。
听完后,他摸着自己满是胡茬的下巴,独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有意思……那个遗迹……‘巡游者’的反应……”他低声念叨了几句,然后挥了挥手,“行了,情报我收下了。去把维生舱弄来吧,动作快点,时间不等人。”
影刃和薇拉立刻返回医疗室,与负责医师沟通后,在两名码头工人(老K叫来的,费用自然也算在账上)的帮助下,将沉重的维护舱小心翼翼地运到了老K那间拥挤杂乱、却摆满了各种精密仪器和古怪设备的工坊里。
老K已经戴上了一副多功能工程目镜,机械义肢切换成了带有细长探针和传感器的模式。他围着维护舱转了几圈,外部扫描,然后打开几个检修面板,开始进行内部检测。工坊里只剩下仪器嘀嗒声、老K偶尔的嘟囔声以及焊枪短促的激发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影刃和薇拉站在门口,心中充满焦灼的期待。
大约半小时后,老K摘下了工程目镜,擦了擦额头的油汗,脸上表情有些复杂。
“情况比预想的麻烦,但……还有救。”他开口道,“核心确实是K7系的变种,过载导致主能量回路烧毁,三个稳定器坏了两个。备件我这儿有类似的,可以改改装上。但是……”他顿了顿,“修复后,能源核心的输出功率会下降大约百分之十五,而且稳定性会差一些,需要更频繁的校准。另外,外部环境稳定系统彻底报废,里面的过滤器、温度调节模块都得换,我这儿没有现成的,需要去‘拾荒者集市’淘换或者定制——这需要时间和更多钱。”
“只要能维持生命,输出功率低一些没关系。”影刃立刻道,“环境稳定系统……暂时无法修复的话,有没有替代方案?或者,先确保维生系统运行,环境问题我们另想办法?”
老K想了想:“替代方案……有。可以用独立的空气过滤器和加热单元外接,但效果肯定不如内置系统,而且更耗能。我可以先修好核心和维生部分,确保里面的人能活。外接系统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或者等我找到合适零件再说——当然,还是钱的问题。”
“先修好核心和维生部分。”影刃做出决定,“需要多久?”
“给我五小时。”老K估算了一下,“不眠不休的话。这期间,你们可以去‘拾荒者集市’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便宜可用的外接过滤器和加热单元,或者打听一下哪里有活儿干,赶紧挣点钱。对了,”他补充道,“你们那个昏迷同伴的药,我这儿有几种通用的强效消炎药和营养补充剂,可以先赊给你们,但三天内必须付清,不然利息很高。”
他报出了一个价格,同样不菲。
生存的压力,并未因为找到修补匠而有丝毫减轻,反而以更具体、更迫切的方式,压在了他们肩上。
影刃和薇拉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沉重。但他们别无选择。
“我们这就去。”影刃点头。
“记住,五小时后回来。”老K已经重新戴上了工程目镜,拿起了焊枪,“还有,别在集市里惹麻烦,那里鱼龙混杂,治安队的眼睛可盯得紧。”
离开老K那充斥着机油味和金属敲击声的工坊,重新踏入锈钩码头混乱嘈杂的街道,影刃和薇拉知道,接下来的五小时,将是他们进入潮汐镇后,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生存考验。
拾荒者集市,就在前方不远处,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充满了机会,也布满了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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