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省温州市乐清市，作为民营经济活跃的重镇，到处都是热火朝天的工厂。我叫陈磊，和同乡阿强、大军一起，在城郊一家电子厂打工。
那天是难得的周末 —— 平时订单排得满满，只有这天才算能喘口气。早就约好和阿强去市中心的商业街逛逛，想着添件换季的衣服。转悠了好几家店，我俩都没下手：不是眼光挑、爱时尚，实在是这边清一色的品牌店，动辄几百上千元的价格，根本不是我们这些月薪几千的打工族能消费得起的。
“要不咱去服装市场看看？那边款式多还便宜。” 阿强提议道。从商业街到服装市场路不算近，我们便往公交站台走去。路上阿强开玩笑似的拍了拍我的胳膊：“实在买不起，要不咱光着膀子上街，当个网红得了，说不定还能火一把！”
我笑着推了他一把：“这好机会还是留给你吧，我可没那勇气。” 打闹间，大军往旁边退了半步，没留意脚下，“哐当” 一声，踩翻了路边一个乞讨者的铁板碗 —— 碗里的硬币噼里啪啦撒了一地。
我定睛一看，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倚着墙角坐着，脸上满是皱纹，看着年纪不小了。这事说到底是因我而起，我赶紧蹲下身捡硬币，嘴里不住道歉：“大爷，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
把散落的钱币一个个捡起来放回碗里后，我又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放进碗里当赔罪，然后把碗轻轻递到老者面前。可他像是睡着了一样，眼皮都没抬一下，根本没搭理我们。
阿强对乞讨人员一向没好感，拽了拽我的胳膊催着快走，还小声嘀咕：“你真是瞎好心，这些乞讨的没几个是真的，说不定比你我都有钱，都是装穷骗钱的！”
我知道现在确实有不少伪装的乞丐，但还是忍不住反驳：“就算大部分是假的，可万一有一个是真遇到困难了呢？总不能以偏概全吧。” 阿强不认可我的说法，还在旁边絮絮叨叨地说我傻。
我没再和他争辩，转身往前走去，还不忘开玩笑：“行吧行吧，等哪天你落难了，我直接给你 100 块，够意思吧？” 可话刚说完，我就发现阿强没跟上来 —— 他竟直挺挺地站在马路中央，一动不动，也不回话。
我以为他还在为刚才的事跟我闹别扭，便扬声喊他：“阿强，你咋不走了？快过来！马路中间多危险，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可他依旧站在原地，像被钉在了地上一样。
我心里咯噔一下，再看阿强的表情，一脸呆愣，眼神直直的，根本不像是闹着玩。这时候我身后的几个路人也开始议论纷纷，有人小声说：“前几天也有个人在这儿站着不动，后来被车撞死了，太惨了……”
这话让我瞬间慌了神，赶紧跑向马路中央。到了阿强跟前，我使劲喊他、摇晃他，可他就是没反应 —— 不是完全没知觉，反倒像是说不出话来，眼睛里满是求救的神色，额头上急得直冒汗。
“阿强！你到底怎么了？说话啊！” 我又急又怕，伸手想把他拽到路边，可他浑身僵硬，我使出浑身力气也拽不动分毫。就在我手足无措的时候，一阵刺耳的汽车喇叭声传来 —— 当时是绿灯，一辆小轿车正朝着我们这边疾驰而来，司机没有减速，只是一个劲地鸣笛，催我们让开。
我更加着急了，脸憋得通红，使出了吃奶的劲也没能拖动阿强分毫，急得满头大汗。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朝我们这边大骂起来，声音又粗又哑。我回头一看，竟是刚才那个乞讨的老者！他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满脸怒容，对着我们这边破口大骂，可仔细听着，那骂声又不像是冲我们来的，言辞污秽不堪，越骂越难听，周围的路人都忍不住侧目。
可奇怪的是，就在老者骂了几分钟后，阿强的身子突然一软 —— 我一直在用力拽他，这一下没防备，我俩一起往路边倒了下去。就在我们落地的瞬间，那辆小轿车 “唰” 的一下从我们刚才站的地方冲了过去，掀起一阵风，要是再晚一秒，后果不堪设想。
阿强瘫坐在路边，面色苍白如纸，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我扶着他，急切地问：“阿强，你刚才到底怎么了？吓死我了！” 他缓了好半天，才断断续续地说：“我…… 我走到路中央以后，突然感觉有个人抱住了我，死死地按住我，动不了…… 还捂住了我的嘴，让我发不出声音……”
我听得一愣，将信将疑地问：“真有这事？不是你眼花了？” 可看阿强那劫后余生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我扶着他准备离开，人群中一个中年大叔走过来说：“小伙子，你真是万幸啊！前几天也有个人在这个路口，走着走着突然不动了，结果被车碾死了，现场别提多惨烈了。这路口邪乎得很，每年都要发生几起交通事故，次次见血。”
大叔的话让我心里一寒，突然想起刚才阿强动不了的时候，正是那个乞丐大叔骂了几声后，他才恢复过来的。难道那个乞丐大叔看见了什么？我赶紧回头去找，可刚才老者坐的地方，早就空无一人，不知他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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